一塊御賜金牌,有此物在,「禍」殃及不了全家。」
御賜金牌?
沈婳記得,姬霍也有一塊。
忽而,她說的很認真:「我若是她,這次回來定不會同沉表哥再續前緣的。」
也許是她沒愛過人。不懂情的滋味。都說破鏡重圓,可鏡子破了就是破了。再如何總會有裂痕。
「不怕表哥笑話,我總是看不透這世上能將女娘生吞了的四個字——男尊女卑。」
沈婳不明白。
為什么男子可以再娶,而女娘但凡被休棄,就沒了活路。
更可笑的是,那些數落此事,嘲諷此事,指指點點的人中,盡多數也是女娘。
女娘何苦為難女娘?
「明明從頭到尾,以苒表嫂才是最憋屈的那一個。」
沈婳揉了一下挺翹的鼻:「我若是她,才不樂意做后娘。」
說著,她煩躁的推開碗。
甚至用沒受傷的腿踢了踢桌肚。
「真煩。」
「你表哥怎么就同果郡王之女有了孩子?表嫂嫂都能吞毒藥。他怎么——」
沈婳說著,她也覺得此話無理取鬧了些。
待他瞧見崔韞眼底的無可奈何后,她驀地住了嘴。
崔韞沒和她說,有關金吾衛的事。
「當年,新婚那夜連著一月,表哥都歇在書房。」
果郡王之女心悅宣沉,偏偏宣沉油鹽不進。她身份最貴如何能忍?
崔韞的薄唇動了動。
「次月,舅母的馬車無端失控,發了瘋的跑。要不是宣沉來的及時,她怕是早已命喪黃泉。」
這是果郡王的警告。
再后來,果郡王入了一趟皇宮。
「緊跟著,舅父以教子無方的罪責,足足遭了三十大板。」
這是來自爀帝的敲打。
永昌伯是文官,如何受得住。
那一雙腿險些被打折,傷處鮮血淋漓。便是現在,陰雨天氣都陣陣的疼。
下一個又會輪到誰?
當年,陽陵侯府如墜星隕落,西北戰事還未起,放眼看去,朝中再無能威脅他的人,爀帝把權朝政,說一不二,正是春風得意時。
宣沉不過沒有圓房,卻成了他眼里的赤裸裸的挑釁。
也是那晚,宣沉去梨園見了剛解了蠱毒的崔韞。得知了太多的秘密。
永昌伯爵府是勛貴府邸不錯,可卻是祖上先輩留下來的功勛。
這也是當年,崔宣氏被迫嫁入崔家當繼室的原由。
永昌伯手中并無實權。
何況宣沉。
他是永昌伯爵府獨子。全家榮辱系他一身。身上扛著家族興衰的重擔的同時,還有宣家上下的命。
皇權之下,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就那么一次,施靈靈就有了身孕。
他的確能交差了。
可終究背叛了溫以苒。
崔韞涼薄:「皇權之下,人有高低貴賤,可于帝王而,除他一人,皆為螻蟻。」
沈婳不說話了。
女娘悶悶不樂的瞥他一眼。
春獵那日,她要親眼看看爀帝那個該死的糟老頭子。
她又扳著手指算了算,出門在外要帶不少物件。
女娘又禁不住的想。
到了春獵時,她仍舊不再吐血心絞痛,大抵身子真的無大礙了。
那她——
就得風風光光回豐州城了!!
奪回繡坊,再創往日輝煌后。
最后——為自己招婿!!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