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攀附男人的指尖,借他的力總算翻了身。
崔韞好心情的撥弄著雪團軟乎乎的肉墊。
雪團自閉的把頭一埋,尾巴也縮了起來,遠遠看去像一個圓滾滾的球。
「整日就知道逗貓,也沒見你耽擱了學業。我也實在費解,你說陽陵侯府左右由你兄長撐著,你怎么不同我一起玩物喪志?」
聽聽,這是什么話?
「勸我墮落?」
崔韞似笑非笑。
他的確不用太拼命,可也不想成為廢物。
嫡子也好,嫡次子也罷,左右都該撐起陽陵侯府的門楣。
他抱負并不遠大,左右能幫上崔柏的忙,又避免給陽陵侯府惹上事端,活的暢快肆意就已足夠。
姬紇一哽。
「想想還是算了,我那番辭,若是被你兄長聽著,怕是得尋我麻煩了。」
誰不知道崔柏多看重這個弟弟。
讓身在帝王家的姬紇如何不羨慕。
「他對你還是很期許的。」
「這是自然。」崔韞難得愉悅的應。
姬紇:「他三元及第后,轉眼跟著你阿父去了軍營,如今也有了一定的聲望,聽說,他想讓你同他一般也再科舉時考中頭籌?」
姬紇說的麻木,不知情的還以為很好考呢。
崔韞卻是正色。
「陽陵侯府的先輩大多是武將出生,阿爹繼承先輩衣缽,阿兄亦如此,可實則他的文采并不輸武將謀略。」
崔柏無疑對此是遺憾的。
崔韞:「天下文人墨客比比皆是,我不如阿兄,登科及第與我而到底難了些。然,蟾宮折桂卻不在話下。」
姬紇嘖嘖兩聲。
這話放到別人嘴里許是顯擺,可偏偏崔韞說的,他反駁不了。
可惡,被他裝到了。
「你若真這般聽他的話,怎么不把雪團送他。」
上回,崔韞將雪團落在馬車上,崔柏也沒急著送回去,也便順道一并帶著去了喬家。
崔柏在軍營如魚得水,可在喬姒面前到底欠缺了些。
他帶了不少藥材去看喬父。同先前一般,好一番慰問。
崔柏的心思昭然若揭。
喬姒為避嫌,上了茶水后便退出了屋子。
等崔柏出了喬父的屋子后,卻瞧見向來溫婉寡的喬娘子嘴角蕩著笑。正蹲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雪團抱了起來。
雪團脾氣傲的很,在察覺被崔韞落下后,就變得異常低靡,眼下,卻很乖順的窩在她懷里。
「崔公子,它喚什么?」
崔柏:「雪團。」
「是個極好的名兒。」
喬姒顯然很喜歡。更舍不得撒手。
她見過不少野貓,卻都兇的很,時不時要來偷案板上的肉,可沒見過如此漂亮的貓。
「這是崔公子養的貓嗎?」
女娘嘴角的笑意未散,好似就是同他笑那般。
崔柏鬼使神差道:「你喜歡它么?」
「喜歡。」
男子破天荒的鬼迷心竅:「喬娘子若愿意接受我,那也是你的貓兒了。」
故此,一回府,他就尋了崔韞。有意要了雪團轉送給喬姒。
向來對兄長有求必應的崔韞,頭一次拒絕了。
「上回就同阿兄說了,對女娘不能總是獻殷勤,阿兄不聽,我便也不勸,可若要雪團,是絕無可能的。」
「你為了女娘,就來坑我?」
崔柏倒也大方。
「那便借我一
段時日。上回你說的良駒我想法子去尋。還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
崔韞不上鉤。他抱著昏昏欲睡的雪團,坦蕩直。
「阿兄送馬,也是你我之間兄友弟恭,談條件未免傷了情分。」
崔柏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