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仿若無人的對話,將一旁的衛家兄弟忽略了個徹底。
終于,沈婳想起了他們。
“衛國公府的大公子?”
衛熙恒:“正是在下。不知你是——”
沈婳自然不會回應他。
她垂眸:“小鬼,告訴他,你的身份。”
崔絨沒反應過來。
沈婳也就幫她說。
“官家親封的郡主,崔家先祖是開國功臣,家中祠堂擺有先皇所贈的丹書鐵券,生父被追封懷化中郎將,祖父賜邑追封爵位,二叔襲爵拜官大理寺卿,祖母為永昌伯爵府嫡女。”
衛熙恒一哽。
如何不知沈婳說這些,是故意堵他前頭那句話的。
沈婳:“幼童之間的事,衛大公子何須橫插一腳,小郡主雖年幼,可也是能辯是非的,她愿意同誰玩便同誰玩。”
“這位女娘誤會了,崔府衛府一向交好,我便想著不能生了罅隙。故此冒失了些。”
沈婳瞇了瞇眼。若有所思后拉著崔絨:“餓了嗎?”
崔絨有些低落:“嗯。”
“那還不走。”
沈婳招呼都沒打,就將崔絨給帶出去了,她一不發直到回了自個兒定的雅間。
沈婳沒再管崔絨,也沒點菜,她坐下。
“說吧。”
崔絨死死抿著唇。
沈婳:“你若不同我說,回頭同你二叔說也成。”
“六歲孩童之間的小打小鬧,我是不信會讓兩府生罅隙的。”
沈婳定定的看著她:“到底怎么了。”
話音剛落,崔絨眼圈更紅了。
“不要告訴二叔。”
沈婳:“那你先同我說說。”
“衛熙兆說了我很不喜歡的話,是我聽見的,他同其他玩伴私下說的。”
崔絨小聲道,說完這一句她覷向沈婳。
“說你什么了?”
崔絨復低下頭,她不安的搓著胖乎乎的手指。
嗓音更小了,帶著絲絲茫然。
“他說我矯情。”
沈婳:“事實。”
崔絨哽咽:“他還說,我是沒阿爹的野孩子。”
沈婳倏然沉臉,她將站著的崔絨拉到跟前。微微俯下身子,用值錢昂貴的雙面繡樣式的帕子給崔絨擦了擦淚。
難怪,小鬼沒去告狀。
崔旸崔柏一直是府上不愿提及的痛。
“所以你揍他。”
“嗯。”
“揍的太輕了。”
崔絨:?
沈婳:“那還難受嗎?”
“嗯。”
“這種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回頭還是要告知你二叔的。”
“你——”崔絨覺得沈婳說話不算數。
沈婳:“先用飯,有力氣了我就帶你再去揍一頓。”
崔絨一下子高興了。
“可你比他大,我們豈不是太欺負人?”
沈婳‘啊’了一聲。
“有道理。”
“那就將他兄長一并揍了吧,我看他也挺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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