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長的這么潦草。
雪團喵嗚一聲。很認真的提意見。
“別為難帕子了,它也沒做錯什么?”
即馨見它爪子頗有氣勢的指指點點,又多次仰頭去看自己。笑開:“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沈婳:……
即馨很體貼的將半坐著的雪團推倒,又將帕子嚴嚴實實給她蓋上。
“太丑了,我不要蓋。”
若是手帕料子差,沈婳也便忍了,可在刺繡方面,她一貫最是挑剔的。
沈婳折騰的剛兩腿坐起,又被即馨推倒。
即馨不放心:“夜里老實些,爺眠淺。別吵著他。”
她舍不得的揉了揉雪團毛茸茸的腦袋,這才退下。
夜轉深。
退下后。即馨失魂落魄絞著手里的帕子到底跑去即清那邊追問。
“爺是不是不會將雪團還給我了?”
她抱著一絲希冀:“爺總會膩的對不對。”
即清看她一眼。
“你可知為何爺書房和屋內擺設多年一成不變?”
“因為方便尋物。”
“錯了。”
即清:“爺這人,實則最是念舊。”
便是崔韞不曾將雪團看成所有物,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送去哄主母歡心了。
————
沈婳在即馨離開后,一腳就蹬開了帕子。然后就撞上了沐浴畢穿著單薄里衣的崔韞,屋內光線柔和卻也暗淡,他手里提著一盞燈。
少年郎墨發披著,唇色淺淡。眼眸隱隱有光澤流動,風姿秀逸。
沈婳的臉莫名有些燙。當然沒人能看出來。
她轉了個身,腳步聲卻朝她這個而來,越走越近。
崔韞身上清冽之氣濃郁。他俯下身子,抬手隨意又將帕子蓋上。
沈婳:……
你們主仆二人有沒有完。
她不厭其煩的再度癱坐。氣憤的用肉爪子指著帕子繡花處努力的戳了又戳。
不等她叫喚,就聽崔韞的一句。
“即馨的繡活該練練了。”
“那我能換條帕子嗎?”
貓兒的嗓音黏黏糊糊的軟。
崔韞捏起帕子直接將雪團連身子帶頭一并蓋上,仿若蓋尸體那般。
“別挑三揀四。”
沈婳突然明白了。
為什么崔韞是公子,即馨是丫鬟了。因為崔韞聰明!
而即馨總是過分曲解她的意思!
屋內,很快安靜下來。
崔韞躺在榻上神色淡淡,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向窗下的雪團。
許是生悶氣,它筆挺挺的躺著,一動不動,甚至沒將帕子扒拉下來。也不怕悶著。
崔韞不免情緒轉好。
沈婳內心腹誹。
——以前的恩公,真的是太沒風度了!!!
——小鬼都五歲了,姬紇也要娶妻了,崔韞卻沒議親的女娘!也是有道理的!
肉爪攥起,氣呼呼的一抖一抖的。
崔韞習武,視力遠出常人。
他能察覺出帕子在顫,而且愈發劇烈的趨勢。
兀的,淡淡的嗓音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涼。
“在罵我?”
話音剛落,帕子不震了。
崔韞輕曬了一聲。也不再去逗他,稍稍翻了個身,閉眼入眠。
沈婳也氣累了。聞著安神香,困意一點一點拉扯著神經。
半夜。她想起一樁極為重要的事。愣是從夢中彈跳醒了過來。
月上柳梢頭,一陣窸窸窣窣的傳來。
崔韞睜眼,到底存有警惕之心的。
他朝那邊看去。
饒是他,都錯愕的睜大了眼。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