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附和,高聲喊道:“殺了誣陷忠良的李霽,提他人頭去問皇上,為何我等忠良不得善終!皇上今日必須給我們說法!”
眾人紛紛拔了信號彈,召喚自家的人馬。
先包圍王府,殺了李霽,提其人頭入宮質問狗皇帝,再換君主!
許清等人熱血沸騰,已然勝券在握地盯著李霽。
然而李霽臉上仍沒有半點慌亂,在椅子上不動如山。
響徹王府的腳步聲逼近,許清身后很快便站滿了人。
他雙手交疊放在拐杖上,沖李霽得意輕笑:“李霽,你的死期到了。”
“哦?是嗎?”李霽身子前傾,手肘撐在自己的大腿上,似笑非笑道:“許清,你要不要先回頭看看呢?”
許清心下一沉,不安回頭。
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持刀帶劍的禁衛軍,壓根不是他們世家的人馬。
為首的人是齊司延。
齊司延一身深色錦衣,迎上許清驚詫的眸光,揚聲道:“許國公是在找你們的人嗎?”
他狀似討論天氣般的云淡風輕:“昨夜便被我悉數抓捕了。”
他暗中盯梢了他們近月余,等著他們部署人馬,再出兵攔截。
眾人騷動不安起來。
許清強作鎮定,安撫出聲:“慌什么?吾兒自會領兵協同東宮禁衛,和太子殿下一起,先去……”
“許國公,”齊司延打斷他,冷聲給他致命一擊,“昨夜太子殿下面圣,早已將你的陰謀揭發,令郎與其率領的那兩千精兵昨夜便成了階下囚。”
“你、你說什么……?這、這怎么可能?!”
“許國公怕是還不知道吧,年初皇上便命我在汴京郊外營地秘密練兵,恭候半年,正等你今日,你那兩千精兵,不過爾爾。”
“不可能!”許清拄拐大喊:“這絕無可能!”
齊司延卻沒那么好脾氣地在同他多話,他抬手發號施令:“傳皇上口諭,叛賊許清,意圖謀反,罪不容誅,即刻捉拿,死傷勿論!”
眼看著禁衛軍要發起攻擊,各世家紛紛倒戈跪地,有的甚至直沖書案,連聲道:“下官乃是受許清蠱惑威逼,現迷途知返,愿告發許清謀逆!”
“下官是迫不得已啊,下官愿指證許清!”
“下官也愿指證許清!”
“王爺開恩、侯爺開恩啊!”
許清渾身發顫,氣急攻心:“你、你們……!”
李霽沖許清笑道:“許清啊許清,看來今日是你的死期才對啊。”
耳畔是禁衛軍靠近和世家倒戈的聲音,許清面如死灰,豁出去一般,猛地朝離他最近的江元音而去,意圖挾持她。
江元音早有所察,利落后退避開。
與此同時,齊司延的劍飛過人群,精準地刺中他的后背。
而李霽亦起身,抽過寧滬的劍,直戳進他的胸口。
許清胸背皆被刺穿,沒能碰到江元音的一根頭發。
他站不住地單膝跪地,吐了一大口鮮血,仍舊不服地仰頭看向李霽,費勁地發出聲音:“李霽,我一死……你便是他的眼中釘,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朝,你……不會比我多過幾天好日子的……”
“我什么下場……你就是……什么下場……”
李霽半點不為所動,甚至輕笑出聲:“許清,你錯了。”
許清喘息,伸手扶住胸口的劍。
“你知道你為何落到這步田地嗎?”李霽俯身湊近他,壓低聲音道:“那是因為你夠惡,卻不夠敢,你都要謀反了,還畏懼人,想讓李昀璟當你的傀儡帝王,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何一定要聽你擺布?所以你被他擺了一道。”
他湊得更近:“但本王不一樣,本王可不要什么傀儡帝王,本王也不會繼續替人賣命。”
許清倏地睜眸:“你、你……”
不用他說出完整的句子,李霽沖他點頭,低聲道:“是,那皇位我要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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