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這新聞上的人是你吧?”許文東拿著報紙給對方看。
“是我,是我。”大爺嘿嘿笑著。
“你平時去市里要泔水嗎?”許文東又問。
“對,去市里要泔水。”大爺點頭。
“要泔水喂豬?”許文東問。
“要泔水喂豬。”大爺再次點頭。
“那你為何確定豬喜歡吃兌了蓮花啤酒的泔水啊?”
“豬喜歡吃。”
許文東沒有輕皺,他感覺這大爺回話的時候似乎不經思考,而這時候門外正巧走進來一個老婦:“我說你問他這些有啥用,他這里有點不好使。”
許文東愣了一下,忙上去跟老婦打招呼,聊了幾句后才知道,老婦是大爺的鄰居,而這位大爺從小腦子就不太靈光,雖然不至于說成傻子,但邏輯性較強的問題根本思考不出來,只會哼哈的點頭答應。
“前幾天也有一批人來過,還給老黃拍了照片,說是要幫他去做宣傳,這樣的話就會有好心人捐款。”
許文東和余瑤對望了一眼后問道:“黃大爺家養豬嗎?”
“養啊,養的還挺好呢,他就靠著那幾頭豬生活。”老婦回道。
“大娘,你能帶我們去看看那幾頭豬嗎?”許文東問。
“你們是收豬的啊?”老婦問。
“啊,對。”許文東點點頭。
“行,我跟老黃帶你們去看看。”老婦說完便和大爺交談了起來,片刻后,幾人便向后院走去。
夕陽斜射在大地,染成了一片殷紅,許文東靠在車旁點了支煙,若有所思。
“現在問題基本弄清楚了,這個村很多的養豬戶都會到市里的飯館要泔水回來喂豬,所以便有人借著這個話題把矛頭引到了你的啤酒廠上,之所以找黃大爺做這個新聞,一是因為他的豬養得好,二是因為他傻,記者只要引到黃大爺,想怎么報道都行。”余瑤說完,瞄了一眼許文東道:“我們現在如果把黃大爺帶到生活日報總部的話,應該能有起到一定作用,畢竟在我們專業領域,是不可以拿智力有缺陷的人做采訪對象的。”
“可就算這樣做了,能解決根本問題嗎?”許文東吐了口煙。
“這……”余瑤沉默幾秒后搖搖頭:“別說解決,就算讓生活日報低頭認錯都難,畢竟黃大爺的狀態一時難以界定,就算我們可以找醫生開具報告,生活日報也可以用不清楚狀況為由搪塞,甚至隨便找個小記者頂包。”
“你說的沒錯,即便最后我們可以洗清污垢,啤酒廠到那時候能不能存在都未必了,而且后天就是精選大會了。”許文東吐了口煙:“更何況把黃大爺這樣的人卷進來,我也于心不忍,人家生活本來就很不容易了。”
“呦,真沒看出來,你心地還蠻善良的。”
“廢話,我也是好人。”
“嘁!”想到許文東在桃園村的事兒,余瑤一臉不屑,但還是認真的問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許文東思考了整整五分鐘,突然道:“我看剛剛那幾頭豬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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