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異常暴躁,由于彭主任的表態,眾人說的話自然也是越來越不客氣,有的人甚至直“老子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此刻的許文東就像過節的老鼠一樣,甭管認不認識他,甭管聽沒聽過他,群起而攻之。
陸武自然是叫得最歡的,嗓子都快罵冒煙了。
“孟總,怎么樣,今天算是出口氣了吧?”陸武笑得格外開心,而孟良則始終板著個臉:“氣是出了,不過這個許文東也算是個人才,實在是浪費了。”
陸武嗤笑一聲,心中有些不屑,小聲道:“孟總,這會把許文東搞垮我廢了不少功夫,你看我的職位能不能保得住?”
“我都跟你爸談好讓你回京了。”孟良說道。
“可是我暫時還不想在我爸手底下干啊。”陸武急切的說道。
“這樣吧,我考慮一下,你先別急。”孟良說道。
“好。”陸武點了點頭,他不愿意回京也是有原因的,畢竟京都哪有琴島自由啊,他在琴島可以說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兩人閑聊期間,現場的聲音已經被達到了頂峰,一個個吵鬧的面紅耳赤,只有許文東表情冷漠得像一盆泡過冰的冷水。
“不走是吧?不走我就讓保安轟你走。”彭主任看見許文東沒有動地方,似乎冰不想廢話,直接吼了起來:“保安,保安……”
隨著彭主任的幾嗓子,現場的眾人也跟著喊起了保安,面對這種情況,沈遇實在忍不住了,拉了一下許文東道:“老板,我們走吧?”
“走?”許文東輕輕一笑:“好戲還沒開始呢。”
“好戲?”沈遇有些不解。
“真正的主使沒有出現,這出戲最多算是唱了個開頭,我倒是想看看,陳小童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樣。”
許文東話音剛落,遠處有幾個保安穿過人群走了過來,而率領保安團隊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小童。
“彭主任,今天這么熱鬧啊?”陳小童瞇著眼睛,好像要把自己內心所有的興奮全部藏起來一樣。
“陳公子。”彭主任看見陳小童后,立馬露出了假笑,連忙道:“實在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只要好看,就沒什么可抱歉的。”陳小童挑了一下眉,問道:“不知剛剛發生了什么事?讓彭主任生了這么大的氣。”
“別提了,上面把組織啤酒展覽會的任務交給了我,可是你猜怎么著?竟然查出了某些企業為了參加展覽會弄虛作假,幸虧發現得早,如果發現晚了肯定會鬧出大笑話的。”彭主任認真的道。
“弄虛作假?”陳小童明知故問。
“對,聲稱他們企業的釀造啤酒技術是古時候傳下來的,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我國的啤酒技術明明就是起源于國外,騙人竟然敢騙到京都,這膽子也太大了。”彭主任復述一遍之后,陳小童看向許文東道:“就是這小子吧?”
“對,就是他。”彭主任點頭。
“彭主任打算怎么處理?”陳小童假惺惺地問。
“首先要撤銷他們企業參加展覽會的權利,其次就是讓地方對他們企業徹底調查,反正吊銷營業執照和罰款是跑不了了。”彭主任微微一頓:“甚至他們琴島的相關領導也會受到處罰。”
“呦,看來事情不小啊!”陳小童繼續盯著許文東,陰陽怪氣。
“當然了,這本來也不是小事啊!”彭主任氣沖沖地說道:“陳公子,趕快讓你的人把他轟出去吧,在這里礙眼。”
“這……”陳小童竟然遲疑了幾秒,然后道:“彭主任,不瞞你說,這人我認識,我們前天晚上還在一起喝酒來的。”
陳小童這句話倒是沒有瞎說,他跟許文東還真的認識,而且出現在同一個宴會上也算是一起喝酒了。
“你認識?”彭主任假作不知道。
“對,不僅認識,還有一層較為微妙的關系。”陳小童輕輕一笑:“要不這樣,今天這事,你就讓我來處理如何?他是生是死,是走是留,都由我來定奪。”
“嘶~”彭主任吸了口氣,先是為難地皺了會眉頭,但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道:“既然陳公子都發話了,這個面子我肯定會給。”
聽見彭主任的話,現場眾多酒企的老板明顯一驚,一些不認識陳小童的人立刻小聲嘀咕了起來。
“這個陳公子是誰啊?面子這么大?”
“他你都不認識啊?陳小童,這里的總經理,他爸是京都市的一把手。”
“啥,一把手?”
“對,權利大得很,否則彭主任怎么可能給面子。”
“我的天啊!”
眾人發出一聲聲的驚呼,畢竟一把手的威懾太大了,而當驚呼過后,眾人又屏氣凝神憋足了氣,心里開始打鼓,因為他們也不清楚陳小童對許文東是什么態度。
如果是為了搞許文東,自然符合大家的心意,但如果為了幫許文東,那剛剛大家的叫罵會不會被追責?
陳小童可沒心情揣摩別人的心思,交接主動權之后,他閑庭信步地向許文東走去,高昂的頭顱如同一只開屏的孔雀。
“許總,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陳小童保持著微笑,只不過他的微笑中明顯帶著殺氣,沒錯,就是殺氣。
“我和你不一樣,當得知在這里舉辦酒會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會有現在的碰面。”許文東慢條斯理地回道。
“如此說來,許總還真夠聰明的,怪不得在京都大飯店的時候會有那么驚人的表現,哪怕是我,都被震驚到了。”陳小童一邊拍著手一邊說著,當他的話說完之后,距離許文東也只有一米遠了。
“陳少夸獎了,基操而已。”許文東淡淡地道。
“基操?”陳小童愣了下。
“基礎操作。”許文東笑著解釋。
“呵!”陳小童冷冷一笑:“不瞞你說,在京都這么多年,我什么樣的人都接觸過,身價上億的大佬也給我端茶倒水過,而你,卻是我見過最狂的人。”
“我也不瞞陳少,我這樣真不是狂,這只是我的性格使然,我的做事風格。”許文東淡淡地道。
“好一句性格使然,做事風格啊!”陳小童說著笑容突然冷了下來,表情凝結的好像涂了一層502,聲音也陡然沉重:“可你要知道,這里是京都,有句話怎么講的,是龍你的盤著,是虎你的臥著。”
隨著陳小童的突然發難,現場眾人也已經看明白了,陳小童明顯是要給許文東上強度了,這讓眾人幾乎同時松了口氣。
再看許文東,面對陳小童的步步緊逼,表現的依然云淡風輕:“抱歉,沒那習慣。”
嘩!
一句沒那習慣,瞬間引起了現場的嘩然與躁動,眾人幾乎情不自禁地再次叫罵了起來。
“操,這小子也太狂了。”
“他是不清楚自己在跟誰對話嗎?”
“這么莽,農村出來的吧?”
眾人的聲音非常嘈雜,陳小童的怒火也在被一點一點的點燃。
“有點意思。”陳小童笑了,露出獠牙的笑:“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正在跟一個可以掌握你生死的人對話。”
“掌握我的生死?”許文東反問。
“只要我一句話,你就會立馬滾出京都,你的企業也會立刻關門,也只要我一句話,你的企業也會在明天出現在展覽會上,懂嗎?”陳小童呲著牙問道。
“呵!”許文東淡淡一笑:“這就掌握我的生死了?”
“難道不是嗎?”陳小童格外的自信:“小子,這里是京都,不是你們琴島,估計你從來沒見過一手遮天的存在,我不怪你,畢竟像你們這種鄉野之人見識短也正常,這樣吧,你跪下給我磕一個,然后從老子胯下鉆過去,我陳小童就放你一條生路。”
許文東眉頭明顯一皺:“你們這些二代,還真會玩啊!”
“不服嗎?這就是我們的生活。”陳小童說著,雙腿左右直接邁開,伸出手指了指地鉆:“好了,開始你的表演吧,你最好趁我心情好的時候快點爬,否則一會我心情不好了,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你……”牛彪氣得想要上前,不過剛邁出一步就被許文東攔住了:“彪子,別沖動。”
“呵,這就對了嘛!”陳小童以為許文東這樣的表現是害怕自己,又得意地指了指下方:“趕快爬。”
現場安靜的可怕,都在等著許文東出糗,眾人的眼神中一個比一個期待,尤其陸武雙腳抬得都快離地了,生怕錯過任何環節,甚至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臺照相機,隨時準備給許文東受辱的場面拍照留念。
也許是感受到了現場的惡意,一直沒吭聲的沈遇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陳小童,你太過分了吧?”
“過分嗎?”陳小童笑了起來:“讓他鉆我的褲襠那是他的榮幸,如果你心疼他的話,也跟著求求我,興許我能少讓他磕幾個頭。”
“你……”沈遇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再看許文東依然沒有任何的表示,這讓陳小童有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