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童恭維的話語中還夾帶著幾分威脅,把自己父親搬出來可以說是他最強大的本錢,在京都還沒有誰聽見他提起父親不給面子的,這就好像一張通行證或者vip至尊卡,到哪里都好使,尤其在京都。
所以當陳小童撇下這句話的時候,即便是程龍也猶豫了,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陳小童的意思。
“程龍先生,如果你能出任新世紀酒店的形象大使,那對于我們京都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大事。”余震也抓住機會說道。
然而程龍并沒有接話,沉默了幾秒后道:“這次來京都,還沒想過工作上的事,無論是代還是形象大使我暫時都不能給出確切的答案,只能等到回去后再商定,當然,如果可以合作,我會非常開心,但也請各位讓我慎重考慮。”
程龍算是婉拒了許文東和陳小童,隨后便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告別的宴會,而這場由余瑤引發的故事也終于落下帷幕。
但對于雙方當事人來說,這僅僅是一個開端。
“媽的。”停車場,陳小童氣得錘了一下車窗,罵罵咧咧的道:“這個許文東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真掃興。”
“陳少,用不用我去處理?”開車的司機說道。
陳小童沒有回話,若在其他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但今天他遲疑了,好一會后道:“我爸交代了,他剛剛當選京都的一把手,在崗位上還沒有坐穩,不準我給他惹事,否則他又怎么會催著我來相親,他就是想弄個女人綁住我。”
“呃!”保鏢點了下頭,沒有說什么。
陳小童則陷入了沉思,他實在不想這么算了,雖然說今天許文東和他沒有發生太大的摩擦,但方方面面都是在針對他,這事傳出去,他的臉還往哪放,但他此時還不知道從何下手,畢竟他對許文東不太了解。
思考時,陳小童突然想到一個人,立刻掏了掏口袋,從里面掏出來一張名片,拿起大哥大撥了過去。
十幾分鐘后,陸武滿臉笑容的坐到了車里。
“陸總,是吧?”陳小童道。
“陳公子,叫我小路就行。”陸武客氣道。
“小路?這稱呼搞得我好像多老一樣,我還是叫你陸武吧嗎。”陳小童微微一頓:“對了,你也別叫我陳公子,叫我陳少,公子那個稱呼都是老一輩用來稱呼我的。”
“好的陳少,你有何吩咐。”陸武道。
“跟我說說這個許文東,他到底什么來頭?”陳小童不茍笑地道:“這小子本事挺大啊,不僅會英語還會寫歌,沒想到你們琴島還有這樣的人才。”
“哎呦陳少,你別聽這小子忽悠,他狗屁不是。”陸武直接道。
“狗屁不是?”陳小童呵呵一笑,不解的看著對方。
“沒錯,他其實沒啥本事,估計英語和寫歌也是在監獄里學習的,否則他這樣的人大字都不識一個。”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蹲過監獄?”
“沒錯,你聽我慢慢跟你說。”陸武咳嗽了一聲后,把許文東的事跡添油加醋的貶低了一遍,總結下來,許文東就是一個啥也不是的勞改犯,出來后做成了啤酒生意。
“說起來主要是這小子運氣好,趕上了啤酒節這個活動,否則琴島的啤酒市場哪有他的份。”
陸武把許文東一頓埋汰,絲毫不提自己折戟在對方手中的事情,他就是要讓陳小童輕視對方,也只有如此,才能激發陳小童的恨意,果不其然,陳小童聽完之后更生氣了。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跟一個臭勞改犯慪了一晚上的氣?”陳小童握緊了拳頭。
“是啊陳少,許文東這個人不僅身份低微,做事還目中無人,也不知道余小姐看上他什么了。”
“放屁,瑤瑤能看上他?瑤瑤只是用他來氣我罷了。”
陳小童雖然心里知道余瑤跟許文東有事,但面子上不容他承認。而陸武也看中了他的心思,立刻道:“陳少說得對,余小姐肯定看不上他,但這小子和余小姐走得那么近,總該防著點吧?”
“我還不知道需要防著點嗎?”陳小童眉頭皺了皺,開口問道:“你有什么對付他的辦法嗎?”
“如果陳少想聽,我還真有個辦法。”陸武眼珠一轉:“這個辦法也只有陳少你能做得到。”
“什么辦法?”陳小童忙問。
“其實許文東這一次來京都,主要是想參加大后天舉辦的啤酒博覽會,這也是他名下企業打出名氣的關鍵一步,也可以說是他前進的命脈,盡然如此,我們把他的命脈掐住不就可以了。”
陳小童聽見陸武的話后,依然有些不太理解,繼續問道:“怎么掐住他的命脈?”
“啤酒展覽會前一天晚上,主辦方會請我們參加博覽會的酒商開一場誓師酒會,陳少如果想出現在那里應該不是什么問題。”陸武說完便壓低了聲音,開始了自己的計劃,而陳小童則越聽臉上的笑意越濃。
——
京都大飯店的樓上,許文東并沒有因為出了風頭高興,臉上的表情一直非常沉重。
“干嘛總板著臉?”沈遇鉆進許文東的房間左看右看的,還不忘吐槽道:“你們就不能洗洗腳嗎?臭死了。”
“不好意思沈律師,我馬上去洗腳。”牛彪尷尬地說完,一溜煙地跑進了洗澡間,而許文東則不以為然地道:“男人的房間,臭點不正常嘛,你跟過來干嘛?咋不去陪余瑤?”
“她回去接受她爸爸和她爺爺的審問去了,估計一時半會放不出來啦,我又有些無聊,不跟著你跟著誰?更何況我還是蓮花啤酒廠的首席律師呢。”沈遇噘著嘴說道。
“你不是已經辭職了么?”許文東回道。
“怎么?辭職就不能入職了?我宣布,即刻起我便是蓮花啤酒廠的首席律師兼你許文東的私人律師,未來蓮花的合同都要由我過目。”沈遇挺著胸脯道。
因為兩人站得比較近,所以當沈遇挺起胸膛的時候正巧撞見許文東的眼神下方,這讓許文東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一眼,不得不說,沈遇雖然長得不如余瑤那么精致,但是這個形狀確實挺大的。
“你……你看啥呢。”沈遇發現之后臉色立刻紅了。
許文東則把目光移開了,笑著道:“看你好玩。”
“你才好玩呢。”沈遇不服。
“行了,你就別在這添亂了,請不請你當律師我還沒決定呢。”許文東道。
“你要不請我今晚就不走了。”沈遇說著直接往床上一坐。
許文東有些無奈,這娘們咋還撒潑上了,他嘆了口氣道:“請請請,行了吧!。”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請我。”沈遇笑了起來。
“高興了就趕快回去休息吧,我還要睡覺呢,真讓人頭痛。”許文東無奈地吐槽道。
“哎呀,這還沒到十一點呢,我再坐一會,而且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
“什么問題?”
“就是你為啥悶悶不樂地板著個臉。”
沈遇好奇地問。
“這還用說嘛,本來簽下程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被陳小童這么一攪和沒戲了。”
“為啥這么說?”
許文東點了支煙,坐在椅子上道:“醉拳這首歌未來會創造出很高的商業價值,程龍心里非常清楚,他之所以沒有當面答應我,只是想回去探討一下可行性,我敢說他絕對不會拒絕合作。
但是陳小童橫插一腳讓這件事出現了變數,簡單來說,程龍想簽都不能簽了,畢竟他總不能因為跟我合作去得罪陳小童吧?
陳小童父親的地位太高了,程龍心知肚明,這也是為何他搪塞了過去,說白了,那就等于委婉地拒絕了我們兩個,誰也不得罪,明白嗎?”
沈遇瞥了瞥眼睛:“就不能又當新世紀的形象大使,又當蓮花啤酒的代人嗎?”
“想啥呢,陳小童會同意嗎?如果沒有余瑤這件事興趣可以,但今天這么一搞,我們兩個就是死對頭了,程龍也是看出了這種情況,才婉拒了我們。”許文東微微一頓:“你說,我能高興的起來嗎?”
“這么一說,確實如此,到嘴的鴨子飛了,誰也不好受。”沈遇歪著頭道:“就不能想想其他辦法?”
“沒有,至少現在沒有。”
許文東剛剛說完,門鈴突然響了起來,他過去打開之后,發現竟然是程龍,這可把他嚇了一跳,連忙讓開身為道:“程龍大哥,你怎么來了,快請進。”
“許先生,我是來道歉的。”程龍說道。
“道歉?”許文東愣了下,提醒道:“程龍大哥,你這話就有些嚴重了,還有叫我小許就行,之前我不是說了么,跟我不用這么客氣。”
“好的,小許。”程龍一邊微笑一邊走進房間,當看見沈遇的時候,他先是遲疑幾秒,然后道:“你們……我是不是打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