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喝酒的時候,自然是要仰著頭,所以喉嚨便會暴露在外面,作為人最脆弱的一個地方,暴露在一個起了殺心的敵人面前,自然是無比危險的。
當然,并沒有人意識到許文東會有殺心,他們只覺得許文東是一個任由眾人拿捏的軟柿子,哪怕頗為了解許文東的柳月紅,也沒有想到這些。
但許文東就這樣做了,沒有絲毫的遲疑,動作一氣呵成。
只見許文東手里的酒杯已經成為了一道利器,就像一把長劍,直接插進了石江的喉嚨,圓形的瓶口沒有絲毫阻礙陷進了肉里面,一股股鮮血順著瓶口往瓶子里流,與瓶底僅存的白酒融為了一體。
一切都無比的觸目驚心,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你……你……”石江的瞳孔劇烈收縮,身體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直到退到墻角才坐到了地上,與此同時,酒瓶受到壓力的擠壓掉在了地上,石江喉嚨上一個巨大的血洞開始瘋狂的向外噴血,幾個喘息的功夫,地面便被徹底染紅了,而石江直到斷氣,后續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靜,死一樣的靜,包廂里的氣氛從來沒有如此安詳過,眾多老大沒有說話,似乎也不敢說話,畢竟這樣的情況太突然了,突然到讓人麻木,讓人窒息。
唯獨許文東,淡定的點了支煙,然后深吸一口后道:“你們想重塑琴島的江湖我沒意見,想要從我這要點散伙費我也沒意見,當初跟你們合作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的尿性,這都是我應該承受的,可把問題扯到我家人身上,那就別怪我了。”
許文東說完,冷漠的眼神掃過其他老大:“這句話不僅是對石江說,也是在對各位說。”
眾人身體猛地一怔,臉色更加難看了,而這時候回過神的柳月紅則冷著臉道:“當年天哥主持琴島大局的時候,就曾說過,禍不及家人,這是我們每個老大都應該遵守的規矩,如今石江敢壞這個規矩,他便死有余辜,想必各位老大也不會有什么意見吧?”
柳月紅一聲詢問過后,幾個老大互相對望,但卻沒有一人敢出聲,而柳月紅則繼續加碼道:“如今石江已死,他的地盤暫時由我接管,不過幾位放心,我會于一周之內,把市南區重新規劃,然后分給你們管理,我依然只做著我的小買賣。”
“當然,如果有人不同意我的意見,或者說有人覺得可以取代石江的地位,可以現在提出來,或者回去之后,想辦法把我干掉。”
柳月紅這幾句話不僅是維護許文東,也是軟硬皆施的威脅眾人。
而老大們能聽見瓜分市南區,本來極其不爽的表情卻又一個接著一個的笑了起來。
“紅姐,你這是哪里話,我們怎么會愿意跟你作對呢?”盧大海率先開口:“而且石老大本來就是先壞的規矩,如果天哥在世,可能早就干掉他了,康老大你說是不?”
“啊,對,對。”康躍連連點頭,再也沒有了之前狂妄囂張的模樣:“紅姐,你是不知道,石老大背后沒少說你壞話,我也是聽信了他的讒,剛剛才跟你頂了幾句,你大人有大量,別和老弟一般見識,而且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我始終都是最擁護紅姐的。”
柳月紅笑了:“咱們都是江湖中人,有點摩擦很正常,你們也不用奉承我,我只是想安安穩穩的過這下半輩子,社會上的事還要由各位去折騰,但丑話說在前面,折騰可以,只是別折騰的忘了自己是誰。”
柳月紅說完,看見大家跟著點頭,看向許文東道:“弟,你的生意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