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子聽著是有些繞彎子,不過倒也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
郭得剛心想,自己離開長安本是為了尋找說書的素材,為了那本《遼東從陛下御駕親征開始》,如今卻要在遼東重操舊業,倒也算是一種奇妙的循環。
“好,那我們用完飯便去打探,看遼東城哪家酒樓聲名最響,我們就去哪家。”
郭云鶴對此信心滿滿,絲毫不擔心會被人拒絕。
如今在遼東城,唐人的地位超然,高句麗人根本不敢招惹。
新設的警察署處理案件時,若有非唐人狀告唐人,無論是非曲直,先打一頓板子再說。
這也是遼東特殊的等級制度所致,低等級者想告一等唐人,就必須先受罰。
若不愿挨這頓打,便只能作罷。
……
金太的三叔金華是個時運不濟的文人。
當初他錯失了入股金太鐵匠鋪的良機,此事至今仍讓他扼腕嘆息。
不過,念在金華是自己僅存的長輩,金太對他始終多有照拂。
金太打鐵作坊里的一些文書雜事,都交由金華打理,并付給他相當優厚的薪酬。
此次金太師徒遠赴遼東開設分號,金華也一并跟了來。
只是作坊初建,并無多少文書工作可做,金華這幾日便一直在遼東城里閑逛。
此人雖有些游手好閑、眼高手低的毛病,卻也確有幾分文人的才思。
“來兒,你可曾留意到,遼東城近來涌入了大量外地客商。他們急切地想了解遼東城乃至整個遼東道的一切。方才我路過幾家雜貨鋪,還聽見有人在詢問有無報紙可買。”
金華雖是文人,卻對發財致富有著近乎瘋狂的渴望。
他給自己的獨子取名金來,便是明證。
金來在金太作坊辦的免費小學讀完書后,便被金華塞進了鐵匠鋪,幫著跑起了生意,美其名曰為堂兄分憂。
“阿耶,這不是很尋常嗎?商人們來遼東,自然是為了賺錢。要賺錢,就必須摸清此地的情況。其他懷著各色目的來此的人,也同樣有這個需求。”
金來跑起生意來相當機靈,但他滿心只想著如何推廣金太打鐵作坊的產品,并未往別處多想。
“我注意到,《大唐日報》在長安城僅售一文錢,到了遼東卻能賣到五文錢,還時常斷貨。上面的消息都已是十幾日前舊聞,卻依舊如此搶手。”
“來兒,你說阿耶若是在遼東城辦一份報紙,會不會賣出個好價錢?”
金華蹉跎半生,也在反思自己的過往。
此刻他捕捉到了一個商機,便忍不住拿出來與兒子商議。
“嗯?”金來聞停下腳步,注視著自己的父親,“阿耶,您這個想法甚好。我稍后便去向大哥提議,讓他考慮開設一家報社。”
“什么?”金華聞一怔,“阿耶,您是說我們父子倆自己辦個報社?這事兒為什么要找金太?他那么富裕,哪看得上這點小錢。”
“再說,我當年在長安,可是天天翻遍《大唐日報》、《長安晚報》、《曲江日報》和《風雪報》的,論經驗,你們誰也比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