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中心,怒火在總領賽德胸中翻滾,找不到任何出口。
他不認為是自己的戰略失誤,更不認為是英勇的白象士兵打了敗仗。
白象的士兵盡力了,這一點他心里清楚。
是該死的技術代差,而這個代差,是毛熊造成的!
要不是尤里那個陰險的克格勃頭子,像一個最優秀的推銷員一樣,滔滔不絕地吹噓那套豎琴系統是多么的無懈可擊!
要不是毛熊在背后煽風點火,保證提供后續一切武器支持,信誓旦旦地鼓動他去給兔子一點顏色瞧瞧!
他怎么會下定決心,發動這場讓他和整個白象國都淪為笑柄的戰爭?
賽德站起身,在房間里踱步,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不行。
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這個責任,必須由毛熊來承擔!他們必須給出賠償!
他猛地停下腳步,讓通訊官以最快的速度接駁毛熊克里姆林宮。
終于,通訊官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
經過翻譯后:
“這里是勃列日。”
賽德深吸一口氣:“勃列日同志!我是賽德!我需要一個解釋!”
“哦,是賽德啊。”聽筒里的聲音有點被吵醒的不耐煩,但依舊平穩:“解釋?解釋什么?”
“丹國的戰事!”賽德的嗓子已經劈了叉:“是你們把豎琴賣給我們,慫恿我們出兵!你說它能鎖定一切敵人!可它在兔子的無人機面前不堪一擊!”
“我的炮兵陣地全被端掉了!整個師被打得潰不成軍!”
他情緒激動,一口氣把自己所有的損失都吼了出來。
然而,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幾秒后,聽筒里傳出了一聲輕微的嗤笑。
是的,就是嗤笑,不加掩飾的輕蔑。
勃列日的聲音變得冰冷,那種居高臨下的威嚴感順著電話線刺入賽德的耳膜:
“賽德同志,你的意思是說,我給你一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狙擊槍,你卻拿著它被一個拿著彈弓的孩子打得滿地找牙,然后你反過來怪我的槍不好?”
“不……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勃列日的怒吼像一聲悶雷炸響,直接打斷了賽德的話。
“丹國!一個只有幾千衛兵的國家!你動用了一個王牌加強山地師,還有絕對的制空權!賽德,回答我,你打贏了嗎?”
賽德的呼吸停滯了。
勃列日正一刀一刀割著他最后的尊嚴:
“我們原本以為,白象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可以在南亞牽制兔子的可靠盟友。但是現在看來……”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你們甚至不配當一枚棋子,一群廢物!連路邊一條狗都比你們有用!竟然還想向偉大的毛熊索要賠償?你有這個臉嗎?”
賽德感覺血液都涌上了頭頂,整個大腦嗡嗡作響。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感覺到了一種刺骨的寒冷,比戰場上戰敗的消息還要冷。
這就是大國。
你贏了,你就是盟友。你輸了,你就是廢物。
“以后這種小事不要來煩我。”聽筒里的聲音只剩下冰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