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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洪荒我屢出毒計十二祖巫勸我冷靜 > 第255章 出發,前往玄天宗!

      第255章 出發,前往玄天宗!

      直到吳雙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那股凍結神魂的恐怖感覺才緩緩散去。

      “噗通!”

      黑煞使雙腿一軟,竟是直接癱坐在了虛空之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黑袍之下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使……使者大人,我們……”一名手下顫抖著聲音上前。

      “回去!”

      黑煞使猛地站起身,聲音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驚悸與后怕。

      “傳殿主令,所有人,但凡見到此人,退避萬里!不!退避十萬里!不準以任何方式與之接觸!”

      另一邊。

      何清宴已經麻木了。

      如果說第一次無視八景宮,她還覺得是師弟特立獨行。

      那么第二次讓魔羅殿的人屁滾尿流,她就徹底明白了。

      不是師弟狂妄。

      而是那些在外界足以攪動風云的恐怖勢力,在他眼中,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她偷偷看了一眼吳死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

      自己究竟是跟了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啊?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

      一陣沁人心脾的異香,忽然從前方傳來。

      只見前方的虛空中,毫無征兆地綻放出無數朵金色的蓮花。

      蓮花朵朵盛開,鋪成了一條輝煌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兩人腳下。

      一名身著彩衣的侍女,駕馭著一朵祥云,從蓮花大道的盡頭飄然而至,對著吳雙盈盈一拜。

      “奴家奉我家主人之命,特來為公子引路。我家主人已在‘云頂天宮’備下薄酒,欲與公子一見。”

      這排場,比之前兩家,又大了許多。

      何清宴不用猜也知道,這定然是那位在飛舟之上,被師弟警告過的宮裝女子派來的人。

      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果不其然。

      吳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腳下步伐不變,直接從那片由法則凝聚的蓮花大道上,踩了過去。

      金蓮寸寸碎裂,化作光雨消散。

      那名彩衣侍女臉上的笑容僵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吳雙的身影,漸行漸遠。

      這一次,吳雙連一個字都懶得說了。

      接連三次被打發,何清宴已經徹底習慣了。

      她現在唯一好奇的是,還有沒有第四家不開眼的找上門來。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心聲。

      他們終于順利地抵達了混亂界墟的外層邊緣。

      隨之,二人一步,便離開了此地。

      ......

      徹底脫離了那片混亂而破碎的世界墳場,周遭的光怪陸離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相對安寧的深邃虛空。

      何清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了許久的心神終于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她側頭,看著身旁那個依舊神色平淡的師弟,那張臉龐與不久前在宗門里初見時并無二致,可她現在的心境,卻已是天翻地覆。

      吳雙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他那雙一青銅一灰白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何清宴。

      “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何清宴的心猛地一跳。

      是啊,接下來該怎么辦?

      是返回那個已經只剩下空殼的宗門,還是……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起葬刀域中的一幕幕。

      那抬手間便讓須彌神魔灰飛煙滅的霸道。

      那面對上萬刀魔軍團,一人一劍殺穿一切的從容。

      還有最后,那一道氣刃便抹殺了無上魔刀的絕對力量。

      眼前這個人,已經完全超出了她能夠理解的范疇。

      天道宗的興盛?

      跟在這樣一位存在身邊,還需要什么宗門?他一個人,便勝過萬古傳承!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再也無法遏制。

      何清宴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看著吳雙,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討好的笑容。

      “師弟,你看,我師尊云游方,宗門里就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實在是沒什么地方可去。”

      “要不,我就跟著你吧?”

      吳雙的臉上沒有什么變化。

      “跟著我?”

      “我的路,會很危險。”

      他沒有詳細解釋,只是陳述了一個簡單的事實。

      “我不怕!”

      何清宴立刻挺了挺胸膛,斬釘截鐵地回應。

      開玩笑,還有比剛才更危險的嗎?

      在那樣的絕境之中,師弟都能閑庭信步,所謂的危險,對他而,恐怕也只是路邊的風景罷了。

      這條大腿,今天她抱定了!

      吳雙看著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沒有再多說什么。

      “隨你。”

      他吐出兩個字,算是默許了。

      何清宴頓時喜上眉梢,心中的大石轟然落地。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她連忙湊上前去,好奇地發問。

      “玄天宗。”

      吳雙從口中說出了一個讓何清宴感到有些耳熟的名字。

      他翻手,那柄剛剛到手,通體漆黑的斬虛神刀出現在掌心。

      “把這個東西給他們,換一個進入鏡墟澤的名額。”

      何清宴的小嘴,再次緩緩張開。

      斬虛神刀!

      這可是極品須彌道寶!是連無間神魔都要為之眼紅的至寶!

      師弟他……就這么輕描淡寫地要送出去?

      只是為了換一個進入什么“鏡墟澤”的名額?

      那鏡墟澤,究竟是何等地方,竟然值得用一件極品須彌道寶去交換入門的資格?

      她心中的震撼一波接著一波,已經有些麻木了。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反正跟著師弟走,總沒錯。

      “玄天宗……那可是在玄天域,離此地不知有多少億萬里之遙,我們……”

      何清宴的話還沒說完,吳雙已經邁開了腳步。

      “跟上。”

      ……

      三千諸界,浩瀚無垠。

      即便是虛道境的修士,想要單憑自身橫跨一個天域,也需要耗費數以萬年計的漫長光陰。

      好在,在這無窮的世界之中,古老的先賢們,早已搭建起了一座座連接著遙遠星域的巨型傳送陣。

      這些傳送陣,往往由一方霸主級的勢力所掌控,每一次開啟,都需要耗費海量的資源。

      接下來的數年光景,何清宴便跟著吳雙,開啟了一段她從未體驗過的旅程。

      她第一次見識到,原來所謂的“道石”,在吳雙這里,真的只是石頭。

      每到一處大型傳送陣,吳雙甚至懶得與那些鎮守陣法的修士廢話。

      他只是隨手一揮,那堆積如山的道石,便會直接將那些修士砸得暈頭轉向,而后恭恭敬敬地為他們開啟通往下一個地點的通道。

      何清宴從最初的震驚,到后來的麻木,最后已經徹底習慣了這種用道石開路的奢侈行徑。

      她也終于明白,吳雙之前給她的那些儲物法寶,說讓她“揮霍一陣子”,是多么的實在。

      數年的穿梭,讓他們跨越了難以想象的遙遠距離。

      他們經過了漂浮在虛空之中,由無數巨艦殘骸拼接而成的亡靈之城。

      也踏足過整個世界都由一株通天建木構成的生命天域。

      光怪陸離的景象,讓何清宴大開眼界,也讓她越發深刻地認識到,自己曾經所處的那個小世界,是何等的渺小。

      終于。

      在穿過最后一座巨大而古老的傳送陣后。

      當那撕扯神魂的空間錯位感緩緩褪去,何清宴睜開雙眼時,整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懾。

      他們站在一座懸浮于虛空的白玉平臺上。

      平臺之外,是一片前所未見的,秩序井然的星域。

      這里的虛空不再是混亂的,每一縷靈氣,都仿佛經過了千百次的淬煉,純凈而厚重。

      無數顆星辰,如同棋子般,按照某種玄奧的規律排列,構成了一座籠罩了整個天域的無形大陣。

      一道道身披銀甲,氣息強橫的修士,駕馭著流光,在星辰之間巡視,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肅殺之氣直沖云霄。

      而在整個天域的最中央。

      一座無法用語形容其宏偉的仙山,靜靜地懸浮著。

      那仙山通體呈現出琉璃般的色澤,其上宮殿林立,仙鶴飛舞,瀑布倒懸,瑞氣萬千。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劍意,自那仙山之巔沖天而起,仿佛一柄無形的巨劍,將整個玄天域都護持在內。

      玄天域,到了。

      何清宴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滯了。

      一座琉璃仙山懸浮在天域中央,吞吐著靈機,維系著這片星域的秩序。

      星辰的運轉軌跡,本身就是劍理。

      這里是玄天宗。一個只在傳說中聽聞過的名字,如今就在眼前。

      她曾為自己所認知到的天道宗的底蘊而驕傲,可站在這里,那份驕傲消失了。

      腳下的白玉平臺,其上銘刻的陣紋,就已超過了她所聽聞的天道宗的護山大陣。

      她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吳雙,想從他臉上尋到一絲和自己同樣的震撼。

      然而,吳雙只是平靜地掃視了一圈,那雙一青銅一灰白的眸子里,沒有半點波瀾,仿佛眼前這鎮壓一方天域的無上仙宗,與路邊的野草頑石并無區別。

      他的神念,無聲無息地鋪展開來,掠過巡天的銀甲修士,掠過一座座仙氣繚繞的浮空島嶼,最終鎖定在了仙山山腳下的某處區域。

      “走這邊。”

      吳雙吐出三個字,邁開腳步,朝著一個方向徑直走去。

      “哦,好!”

      何清宴連忙收回心神,快步跟上。

      兩人穿行在秩序井然的虛空之中。

      不時有成隊結隊的銀甲修士駕馭著劍光,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

      那些修士的氣息,每一個都渾厚凝實,最弱的,似乎都擁有著虛道境的修為。

      何清宴看得心驚肉跳。

      在外界,虛道境的修士,足以稱宗做祖,開辟一方勢力。

      可在這里,似乎只是最尋常的巡邏弟子。

      這玄天宗的底蘊,究竟恐怖到了何種地步?

      隨著不斷靠近,一座更加龐大的山門,出現在視線盡頭。

      那并非玄天宗的主山門,看其方位,應該只是外門弟子活動的區域。

      可即便是外門,其氣魄也遠非何清宴所能想象。

      數座萬丈高峰,被無上偉力削成了巨大的劍形,彼此之間以虹橋相連,云霧繚繞其間,無數的宮殿樓閣若隱若現。

      濃郁到化不開的劍意,充斥在每一寸空間,讓何清宴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在微微刺痛。

      兩人落在一座廣場前。廣場盡頭,是一座千丈高的白玉牌坊,上書“玄天外門”四個古字,字中透著鋒銳之意。

      牌坊下,兩名身穿玄衣的青年持劍站立,一動不動。

      何清宴看了一眼,心神一顫。

      須彌神魔。

      這兩個守門弟子,竟是須彌神魔。

      她的認知再次被顛覆。

      用須彌神魔看守外門。

      “站住。”

      一名守山弟子抬眼,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審視。

      “何方來人?此處是玄天宗,閑人免入。”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威嚴。

      何清宴被氣勢所懾,說不出話。

      吳雙上前一步,將她擋在身后,平淡開口。

      “找你們外門執事長老。”

      那弟子眉頭一挑,臉上帶著譏誚。

      “執事長老是你想見就見的?報名來,說明來意。若無引薦或要事,速速離去,莫在此自誤!”

      另一名弟子連看都未看他們。

      吳雙沒有動怒,吐出四個字。

      “換個名額。”

      說著,他抬起右手。

      那柄漆黑的斬虛神刀出現在他掌心。

      他沒有抽刀,只是握著刀柄,一縷屬于極品須彌道寶的氣息泄露出來。

      瞬間。

      牌坊下的空氣凝固了。

      那股為“斬”而生的道韻,攫住了兩名守山弟子的心神。

      兩人臉上的譏誚和不耐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他們瞳孔收縮,盯著吳雙手中的黑刀,呼吸變得粗重。

      作為玄天宗弟子,他們更能體會到那柄刀的份量。

      極品須彌道寶,還是殺伐至寶。

      這種寶物,宗門內的無間神魔長老也未必有一件。

      一名弟子嘴唇哆嗦,喉結滾動,吐出幾個字。

      “這……這是……”

      吳雙收回手,斬虛神刀消失。

      他負手而立,看著他們,等待回應。

      兩名守山弟子對視,眼中是駭然與貪婪,但貪婪很快被恐懼淹沒。

      先前開口的弟子臉色發白,對吳雙躬身一拜,聲音發顫。

      “前……前輩請恕罪!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請您稍候,晚輩……晚輩這就去通報!”

      話音未落,他轉身奔入山門,身影狼狽。

      剩下的弟子低著頭,身體繃緊,不敢喘氣。

      何清宴看著這一幕,腦中空白。

      這就解決了?

      她原以為會有沖突,或者要費口舌。

      結果,師弟只是亮出寶物,那兩名須彌神魔就嚇成這樣。

      她有些明白吳雙那句“揮霍一陣子”的意思了。

      原來,在實力和財力面前,規矩和威嚴如此不堪一擊。

      此時。

      一股氣息自外門深處蘇醒。

      接著,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廣場上空響起,震得白玉牌坊嗡嗡作響。

      “何方道友,攜此重寶而來,所為何事?”

      那聲音宏大,仿佛與這片天地的脈搏合二為一。

      話音未落,一道流光自外門深處飛出,瞬息而至,在廣場上空顯化出一名身穿月白色長袍,鶴發童顏的老者。

      老者雙目開闔間,有劍光流轉,周身氣息與天地相合,赫然是一位已經踏入了無間神魔境界的恐怖存在。

      何清宴心頭狂跳,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無間神魔!

      這等人物,在她們天道宗的古籍記載中,都是傳說中的老祖級存在,足以鎮壓一方天域億萬年氣運。

      可在這里,似乎只是一名外門執事長老。

      老者凌空而立,視線越過那兩名噤若寒蟬的守山弟子,直接落在了吳雙的身上。

      他的神情帶著幾分審視,幾分居高臨下。

      “是你,要見老夫?”

      吳雙抬起頭,與那老者對視,神色沒有半分變化。

      “是我。”

      “為換一個名額而來。”

      他再次抬起手,那柄通體漆黑,散發著不祥與終結道韻的斬虛神刀,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這一次,那執事長老看得分明。

      他臉上的審視與威嚴,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掩飾的驚愕與貪婪。

      他的呼吸,在這一刻都停滯了。

      極品須彌道寶!

      而且是刀道至寶!

      這股純粹的斬滅意境,即便是他,也感到一陣心悸。

      這等寶物,放眼整個玄天宗,也只有寥寥幾位老祖宗才配擁有!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竟然隨手就拿了出來?

      老者臉上的神情變幻數次,最終,所有的威嚴與倨傲都收斂得一干二凈,化作了一抹熱絡到有些虛假的笑容。

      他身形一晃,便從半空中落下,出現在吳雙面前,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哎呀!道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他對著吳雙拱了拱手,姿態放得極低,仿佛剛才那個威壓全場的人不是他一樣。

      “道友里面請,里面請!站在這里說話,豈不是怠慢了貴客!”

      說著,他便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親自為吳雙引路。

      那兩名守山弟子已經徹底傻眼了,呆呆地看著自家長老那副諂媚的模樣,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

      何清宴更是看得一陣恍惚。

      她拉了拉吳雙的衣角,用眼神詢問。

      吳雙沒有理會那長老的熱情,只是邁開腳步,跟著走了進去。

      穿過牌坊,進入一間古樸恢弘的大殿。

      長老熱情地招呼兩人坐下,又命人奉上靈茶。

      “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來自何方仙山?師承哪位高人?”

      長老笑瞇瞇地坐下,開始旁敲側擊,試圖打探吳雙的底細。

      在他看來,能拿出這等至寶的,背后必然有一個不遜于玄天宗的龐然大物。

      吳雙端起茶杯,卻沒有喝,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吳雙。”

      然后,便再無下文。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那長老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更熱情了幾分。

      “原來是吳雙道友,好名字,好名字!”

      “道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還身負這等重寶,真是羨煞旁人啊!依我看,道友不如加入我玄天宗如何?以道友的天資,老夫可以做主,直接讓你成為外門的核心弟子,享受宗門最優渥的資源!將來證道無間,乃至永恒,都指日可待啊!”

      他開始畫起了大餅,語之中充滿了誘惑。

      何清宴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

      玄天宗外門核心弟子!

      這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身份,這位長老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許諾了出來。

      然而,吳雙的反應,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將茶杯輕輕放下,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聲音不大,卻讓殿內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他抬起那雙一青銅一灰白的眸子,平靜地看著長老。

      “名額。”

      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沒有半句廢話,直接點明了自己的目的。

      那長老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油鹽不進!

      他活了無數歲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威逼,對方不怕。

      利誘,對方不理。

      仿佛這世間的一切,在他眼中都無足輕重,只有那個所謂的“名額”。

      吳雙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他將手中的斬虛神刀,隨手放在了身前的桌案上。

      咚。

      刀鞘與桌面接觸,發出一聲悶響。

      那股斬滅萬物的道韻,沒有任何掩飾地擴散開來,讓整座大殿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

      “換,還是不換?”

      吳雙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長老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雙眼死死地盯著桌上的那柄神刀,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換!

      怎么不換!

      一個進入鏡墟澤的外門名額而已,對玄天宗而,根本算不了什么。

      用一個無關緊要的名額,換來一柄極品須彌道寶,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他甚至懷疑吳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換!當然換!”

      長老生怕吳雙反悔,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幾乎是搶著答應了下來。

      他連忙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枚通體由青色晶石打造的令牌,令牌之上,刻畫著一個玄奧的“鏡”字。

      “吳雙道友,這便是我玄天宗進入鏡墟澤的信物,還請收好。”

      他雙手將令牌奉上,眼神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那柄斬虛神刀。

      吳雙接過令牌,神念掃過,確認無誤后,便直接收了起來。

      然后,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斬虛神刀,對著長老抬了抬下巴。

      “你的了。”

      說完,他便直接站起身,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那干脆利落的模樣,仿佛丟掉的不是一件能讓無間神魔都打得頭破血流的至寶,而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哎,道友……”

      長老下意識地就想去拿刀,可見吳雙要走,又連忙出聲想要挽留。

      “鏡墟澤將在三月之后開啟,屆時道友持此令牌,來此地便可。老夫會親自為你引路。”

      “知道了。”

      吳雙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腳步沒有半分停頓。

      何清宴愣了一下,也連忙起身,小跑著跟了上去,臨走前,她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那名執事長老,正小心翼翼地,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捧起了那柄斬虛-神刀,臉上的表情,是狂喜,是迷醉,是難以置信。

      兩人很快便走出了大殿,離開了玄天宗的外門范圍。

      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

      大殿之內,那名執事長老臉上的狂喜才緩緩收斂。

      他摩挲著刀身,感受著其中的毀滅力量,嘴角勾起。

      “真是個……愚蠢的家伙。”

      他帶著嘲弄低聲自語。

      一名弟子從殿后走出,躬身行禮。

      “長老,此人來歷不明,卻身懷這等重寶,行事又如此詭異,會不會有什么圈套?”

      “圈套?”

      長老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

      “在玄天域,在我玄天宗的地盤上,能有什么圈套?”

      他將斬虛神刀收入儲物空間,感受著這份收獲,心情舒暢。

      “一個走了狗屎運,不知從哪個遺跡里刨出寶貝的散修罷了。以為拿著一件至寶,就能橫行無忌?天真!”

      那名弟子還是有些擔憂。

      “可……他要去鏡墟澤,那里……”

      “那又如何?”

      長老打斷了他的話,眼中閃過光芒。

      “正好,省了我們一番手腳。”

      他轉過身,背負雙手,望著吳雙離去的方向,說道:

      “傳訊給李師侄,就說宗門為他尋了一份機緣。”

      “一個身懷重寶,卻毫無背景的肥羊,主動要往鏡墟澤那個屠宰場里鉆。”

      “這送到嘴邊的肉,不吃,可是會遭天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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