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魔種對低階魔種的氣息碰撞,猶如血脈壓制。
這是一種甚至能讓低階魔種無法控制魔化形態的恐怖壓迫,幾個等級的差距,能讓低階魔種渾身血液躁動。
像是一塊幾千度的火焰隕石靠近一杯涼水,僅瞬間,杯中水就沸騰了!
那肚子里的孩子,別說一次進化,它連最普通,還沒完成過一次進化的魔種都比不上。
江夏喃喃著:“肚子里的同類氣息消失了,有隱魔特征的二代魔種?”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捂著肚子痛哭失聲。
李思桐面無波瀾:“好像被我們的同類氣息活活嚇死在腹中了。”
得知孩子被嚇死,男人掙脫江夏的束縛沖上去跪在床邊,搖晃著肚子試圖晃醒不動彈的孩子。
“你們動手,還是我們動手?她應該只是二次進化,殺起來很簡單!”
江夏并不在意那女人是什么魔,這個男人癲的有點不對勁,不太正常,很有可能是被女人用什么手段控制了。
見江夏視線落在自已身上,段霆打趣道:“人家孩子剛死,還要把夫妻倆殺了,未免太殘忍了吧?”
江夏道:“殘忍?我們要都是普通人,她現在吃我們更殘忍!”
“行,我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殺了這魔種,多少也有點能量……”
話剛說完,段霆眼眸一閃,知道自已說漏嘴了……
江夏笑道:“你怎么自已就說出來了?”
“草!”段霆一拍腦袋。
“作為你給我們提供情報的回報,就讓你來吧。”
江夏側身走過狹窄過道,離開房車。
內心嘆息一聲,段霆打了個哈欠,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走過去,一把掀開男人,覆蓋著火焰的手掐在女人喉嚨上。
女人被掐的窒息,不論她怎么反抗,在一名五覺面前,都顯得無濟于事。
殺一個弱到毫無反抗之力的魔種,這對段霆而也就稍微用點力的事,但這抹力,遲遲沒從他手腕發出。
站在門口的李思桐見狀調侃:“不是吧,你一個覺醒者,對魔種下不去手?”
看著床上女人反抗的動作,望著女人祈求的眼神,段霆眼眸一閃。
他目光連連閃動,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事。
下一秒,他突然一把將女人甩到床腳,整個人轉過身沖出房車,跑到高速路邊緣蹲下干嘔。
“喂,殺一個弱成這樣的女魔種,用不著這副樣子吧?”
半分鐘后,江夏拿著一瓶礦泉水走過來,居高臨下遞給青年。
見江夏走到段霆身邊,叫周瑤的女生跟黃發青年注意力都投送過來。
段霆擺擺手,示意不用,深吸一口氣,蹲在地上緩著勁,大口大口呼吸著平復內心的不安。
江夏十分好奇:“我也才剛離開房車不到半分鐘,看到什么了,惡心成這樣?”
段霆眼神猶豫,在想說與不想說之間徘徊。
“不說算了,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
江夏剛轉身要走,青年的聲音響起。
“半年前,我殺過一個魔種,那是我親手殺的第一個魔種,是我師父給我找的目標。”
“你師父?”
“對,他也是覺醒者,不過已經死了。”段霆站起身,抬起頭,望著黑沉沉的烏云。
“那個魔種是他替我找的,也是個女魔種,肚子里同樣也有孩子。”
“我當時很激動,你無法想象,身為一個覺醒者,在師父的帶領下,終于可以親手殺第一個魔種的激動。”
“那次行動很成功,那個女人幾乎沒什么反抗之力,她唯一的反抗就是護著肚子里的孩子!”
“我先往她喉嚨上刺了一刀,她沒死,我又往她肚子里捅了一刀,連同她肚子里那個孩子也捅穿了!”
“我知道她肚子里有孩子,但在我看來,那孩子也是孽種!”
“從動手之前,再到動手,我都覺得殺她是為民除害!”
“她當時兩只手抓著我的肩膀,眼睛直直盯著我,你也無法想象,當時她看我的眼神,到底有多憎恨!”
段霆沉默下來。
這件事,他跟好幾個人說過,卻是第一次跟魔種說。
“后來我在我師父那知道,這女的其實她根本沒害過什么人……她一直都在克制自已害人的舉動,她用盡各種辦法取血,取肉,但不害一個人的命。”
“那一晚,只要我閉上眼,都能看到那女的站在床邊盯著我,她懷里抱著一個孩子,那個被我一刀一起捅穿的孩子。”
“血從肚子一直流到地上……”
“她在問我,為什么要殺她?她做錯了什么?難道身為魔種,就應該被覺醒者殺?魔種天生就該是覺醒者成長的養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