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跟她說了個時間,便連忙出去跟上簽名的隊伍。
病房門再次關上,姜翡躺在床上,心里已經亂成一團。
系統說她和裴涇或許有另外的緣分,她還以為系統是為了安慰她,現在看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裴涇,裴旌,同音不同字,但是這個“旌旗十萬斬閻羅”,很符合裴涇的性格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離護士說的時間還差十分鐘,姜翡就按捺不住了,下床穿上拖鞋,慢慢挪出了病房。
走廊里擠滿了住院的病人和陪護家屬,臨時加的病床沿著墻根排了一路。
姜翡的目光在人群里急切地掃,拉住一個過路的護士問:“請問,裴醫生來了嗎?”
護士正忙著,隨手朝走廊那頭指了指,“在那邊。”
姜翡連忙朝那走廊走過去,遠遠就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正彎腰跟病床上的老人說著什么。
姜翡心口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喊出聲:“裴涇。”
白大褂聞聲轉過身,露出一張圓圓的臉,眼睛有點小,鼻梁兩邊長著小雀斑。
姜翡盯著這張完全陌生的臉,剛涌上來的激動瞬間涼了半截,但她很快穩住心神給自已打氣。
沒關系,我喜歡的是裴涇這個人,不單純是他的臉,臉是加分項,靈魂才是硬道理。
雖然落差有點大,但是多看看就習慣了,只要是對的那個人就好。
她正攥著拳頭給自已做心理建設,就見那圓臉醫生朝著旁邊的病房喊了一聲:“裴醫生,有病人找你。”
姜翡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順著醫生的目光看過去。
下一秒,一個清瘦挺拔的身影從病房里走了出來。
同樣是白大褂,卻被他穿出了幾分利落的英氣,眉眼清俊,鼻梁高挺,竟和她記憶里裴涇的模樣的有三分相似。
姜翡的心跳漏了一拍,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前挪了兩步,“你,你是裴涇嗎?”
對方微微頷首,“我是裴旌,你找我有什么事?”
熟悉的名字配上三分相似的臉,姜翡緊張得舌頭都打了結。
“你……你認識我嗎?”
裴旌笑了笑,語氣里帶著幾分打趣,“當然記得,你可是咱們科室的名人,能開幾期走進科學的醫學奇跡。”
姜翡跟著笑了笑,看來他果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但她很快壓下那點失落,摸出手機,“我能留個你的電話嗎?”
“當然可以。”
……
雖然檢查已經沒什么問題,但是鑒于姜翡身體特殊,醫生建議她再多觀察幾天。
姜翡倒是巴不得,既然裴涇已經忘了前塵舊事,那她就和他過新的人生。
這幾天姜翡沒事就往裴醫生的辦公室里鉆。
那場車禍對方酒駕全責,自從她醒來之后,肇事者家屬天天來,給她送水果、送補湯、噓寒問暖,想讓她寫一份諒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