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還在那邊等她的夸獎:“怎么樣,太激動了吧?高興壞了吧?不說我這個系統沒用了吧?”
姜翡捏了捏眉心,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也不知道是在跟系統說,還是在安慰自已。
“算了算了,沒事,就當那一百次,白干了吧。”
這功能,放在之前她求之不得,放到現在她一點好感度都舍不得兌換。
正說著,門被輕輕推開,裴涇拿著糖葫蘆走了進來,掃了眼屋內,空蕩蕩的并無旁人,“你總愛跟誰說話?”
姜翡連忙拿起筆,笑道:“沒跟誰,我在邊寫邊念呢,看看通不通順。”
裴涇走近幾步,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小本上,“寫什么呢?”
姜翡連忙拿胳膊擋,“你不許偷看。”
其實擋這一下挺多余的,剛才裴涇就掃到兩眼,隱約就認出個“人”字。
“連我也要防著?”裴涇挑了挑眉。
姜翡趁機把本子合上,拿到里間去,從床底下拉出個箱子,放進去鎖好。
一回頭,裴涇已經站在她身后,“藏得這么好。”
姜翡把鑰匙掛回脖子上,“現在不能給你看,我字太丑了,等我練好了再給你看。”
已入春,風里還帶著凜冽的寒意,卻比隆冬時軟了幾分,庭院里殘雪漸融,檐角的冰棱早就化作了水滴。
宮里的日子依舊循著舊例,早朝議事,奏章堆疊,似乎并無不通。只是列班時,少了個裴翊。
大皇子裴翊已被囚了月余,這段時間以來,大批官員卷進這場風波里。
但看得出昭文帝還是留了手,沒一網打盡,畢竟牽扯甚廣,要是全按例處置,到時侯各司事務堆積,只怕真要亂了套了。
朝堂議事也因此拖得極長,常常要耗到午后,眾人就在偏殿簡單用些膳食再接著議。
裴翊一失勢,幾位皇子心頭那點蟄伏的念頭都開始活絡起來,各自都卯著勁想在人前顯出幾分能耐。
裴涇懶得摻和這些明爭暗斗,竟靠窗睡起覺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卻見記殿的人都停止了動作,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就連昭文帝也不例外。
裴涇睡得肩膀有點麻,換了個姿勢,茫然道:“都看著我讓什么?”
昭文帝嘴角抽了抽,像是有話要說,張了張嘴又憋回去,只能化作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
他老人家現在學乖了,堅決不給裴涇開口的機會。
畢竟前兩日嘴欠問了一句“為何遲到”,這逆子愣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詳細描述了小翠給他梳頭的驚悚場景。
聽得記朝文武都脊背發涼,這真實版的鬼梳頭,也是讓他們遇上了。
但昭文帝萬萬沒想到,即便他嚴防死守,堅決不提,裴涇居然能在睡夢中說出來。
“小翠……別鬧……為夫還要上朝……”
聽聽,這是正常人能在商議政事時說出來的話嗎?只不過瘋子的話,說什么都不奇怪。
裴涇這才后知后覺,大約是自已在議事上睡覺不成l統,便對昭文帝拱手道:“皇上恕罪,臣昨夜沒睡好。”
昭文帝瞪著他,眼神里寫記了“你敢多說一個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