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酒取過信遞給江臨淵,江臨淵接過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最后忍不住看向姜翡。
“恕在下眼拙,這信……我看不懂。”
裴涇一口茶差點噴出來,被姜翡狠狠瞪了一眼,她明明已經盡量一筆一畫寫得規規矩矩了,居然這都看不懂?
姜翡一把拿過來,問裴涇:“你能看懂嗎?”
裴涇清了清嗓子,“此事本王不欲插手,便不看了吧。”
“……”
這相當委婉了。
姜翡說:“那我念你寫,拿紙筆來。”
丫鬟迅速呈上筆墨紙硯,在桌上鋪開。
裴涇想起姜翡先前打量江臨淵的表情,放下茶盞,起身朝門口走了幾步,低聲問:“你覺得江臨淵這人怎么樣?”
突然來這么一句,段酒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啊?”
“她能饞本王身子,說不定也饞旁人。”
段酒仔細想了想,剛要開口,裴涇又道:“算了,問你沒用,得問女子。”
說罷招手讓聞竹過來,幾人又往旁邊避了避,裴涇重新問了一遍。
“以女子的看法,這江臨淵如何?”
“他啊?”聞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他和王爺不是同一個類型,各有千秋吧,若論相貌氣度,自然是王爺更勝一籌,不過嘛……”
“不過什么?”裴涇敏銳地捕捉到她話中的轉折,不禁警惕起來。
聞竹故作沉吟:“這就好比一百兩銀子和五十兩銀子擺在面前,您要哪個?”
一旁的段酒脫口而出:“自然是兩個都要!但是——”
聞竹一把捂住他的嘴,“夠了,沒有但是。”
轉頭對裴涇笑道:“屬下也是兩個都要。”
裴涇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
聞竹眼珠一轉,又舉了個例子:“那若有一杯上等白毫銀針和一杯尋常巖茶,王爺選哪杯?”
“自然是白毫銀針。”裴涇不假思索,“本王從不喝劣茶。”
“那要是白毫銀針太燙,下不去嘴,您又渴得不行呢?”聞竹循循善誘。
裴涇下意識道:“誰會和自已的身子過不去?尋常巖茶也……”
話到一半,他猛地頓住,臉色驟變。
姜翡饞他身子就好比口渴的人,喝不著他先喝別人解渴也行。
聞竹見狀,意味深長地補充:“小姐若是渴了,等不及王爺這杯‘白毫銀針’涼下來,自然也會先找別的‘茶’解渴。”
裴涇臉色陰晴不定,目光不由自主飄向屋內。
只見姜翡正俯身在江臨淵身側,玉指輕點信箋,兩人距離近得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殺過去。
“那……本王該如何是好?”裴涇難得露出幾分無措。
“把白毫銀針吹涼了,別端著了。”聞竹誠懇道:“您看江公子多配合,小姐讓他寫字他就寫,讓停就停,而王爺呢?”
王爺是下藥都沒能成,聞竹沒把這句話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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