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辭盈冷汗已經順著背脊往下流,她根本沒想過事情會敗露,也沒事先準備好暴露的說辭,此刻越是慌越是想不出托詞。
“父親明鑒,女兒只是害怕獨自出門父親和母親不放心,因而——”
“啪!”
定遠侯終于忍無可忍,一記耳光重重甩在她臉上。
魏辭盈捂著臉,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吃里扒外的東西!養不熟的狼!”定遠侯罵道:“你可知你壞了我多大的計劃?”
“青崖口設伏不但沒有成功,還被裴涇反剿,折了我多少死士,你可知養一批這樣的死士需要耗費多少精力和時間?”
魏辭盈捂著臉語無倫次,“我沒有,我不知道……”
房門猛地被推開,魏明楨一撩衣袍跪在定遠侯面前。
“父親息怒,此事或許另有隱情。”
定遠侯陰沉著臉,“你倒是說說,什么隱情能解釋她恰好出現在書房,又恰好在她離京后裴涇就改道?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魏明楨眉頭緊鎖,忽然想起那日姜翡也曾出現在書房附近。
他張了張嘴,卻又閉上,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若將姜翡牽扯進來,事情只會更復雜。
“辭盈出京,或許是去見了旁人。”魏明楨斟酌著措辭。
那句話像是一個提醒,魏辭盈猛然反應過來,立刻拉住魏明楨,垂頭開始抽泣。
“三哥別說了,說什么父親也不會相信的。”
魏明楨眸光微動,“你有什么只管說出來。”
魏辭盈滿臉淚痕道:“我與江公子已經失聯許久,我實在擔心他出什么意外,才會冒險出京尋人。”
“江臨淵?”定遠侯瞇起眼,不過語氣緩和了不少,“你不是說你已經不再執迷不悟了嗎?”
魏辭盈昂著頭,一臉倔強,“若非我這樣說,母親怎能容我自由出入侯府?我根本就不知道父親和大皇子的商談,我看見門口沒有丫鬟伺候便以為父親不在書房,當時便離開了。”
“父親不問青紅皂白就疑心我泄露消息,可曾容女兒為自已辯駁半句?”
“為父方才沒給你過你開口的機會嗎?”
魏辭盈抹了把眼淚,“先前父親并未提及泄密,若只是因我撒謊離家,我自然不會說出實情,可一邊是泄密,一邊是……女兒知道孰輕孰重,自然得如實相告。”
定遠侯露出狐疑的神色。
魏辭盈見定遠侯神色松動,立刻趁熱打鐵,“父親若是不信,可叫姜如翡來對質,我當日請她幫我,就是如實告知的要去找江臨淵。”
“女兒私會情郎確是大錯,父親就是要打死我,我也不敢喊冤,女兒愿受責罰,但若要我擔下這莫須有的罪名,女兒死也不認!”
定遠侯盯著魏辭盈看了許久,終于緩緩吐出一口氣,“罷了,你先回房思過。”
魏辭盈叩首,“謝父親開恩,還望父親了解真相早日還我清白。”
“明楨。”
魏明楨拱手,“父親。”
定遠侯轉向魏明楨,“你去安排,今日請姜家二小姐過府一敘,我不便過問此事,由你來和她談。”
魏明楨應是,“兒子這就去安排。”
……
侯府下人快馬加鞭,很快便把消息傳到了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