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翡心跳如雷。
“砰!”
房門突然被推開,九桃端著燭臺沖了進來:“小姐!我聽到動靜,是不是有賊——”
話音戛然而止。
九桃瞪大眼睛,看著床上姿勢曖昧的兩人,手里的燭臺“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對、對不起!我什么都沒看見!”
她手忙腳亂地退出去,“砰”地關上門,還貼心地喊了一句,“小姐放心!我這就去把院門鎖上,保證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姜翡:“……?”
裴涇:“……”
屋內一片死寂。
姜翡趕忙推開裴涇,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襟,臉上紅得快滴出血來。
經過了剛才的事,兩個人都有些尷尬,一個抱著腿坐在床上,一個規規矩矩坐在椅子里。
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燭火的噼啪聲。
裴涇輕咳一聲,率先打破沉默,“本王給你帶了些東西,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他把箱子端上床榻,姜翡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掀開了箱蓋。
箱子里鋪著柔軟的月白色錦緞,琳瑯滿目的物件在燭火下泛著微光。
有巴掌大的琉璃兔、玉制的九連環、象牙骰子……姜翡一樣一樣撿出來擺在床上,里頭竟還有個撥浪鼓。
酸澀的滋味突然間涌了上來,這些全都是孩童的玩意兒,是她這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沒能擁有的童年,也曾眼巴巴看著別人家的孩子手里的玩具。
裴涇蹲下身,拿起撥浪鼓輕輕晃了晃,聲音清脆悅耳,期待又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是不是很新鮮?”
姜翡更是笑不出來了。
這不過是尋常百姓家再普通不過的玩意兒,但是在他眼里就成了新鮮物件,那是因為他未曾有過正常的童年。
“你怎么了?不喜歡?”裴涇道:“那也無所謂,本王府上還有很多,只不過不便全搬來罷了,你這里也沒地方放,以后——”
“裴涇。”姜翡突然出聲打斷他。
裴涇抬眸看向她,卻沒了下文。
姜翡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已此刻的感受。
她拋棄過他啊,在他還年幼的時候,留下重病的他在破廟里自生自滅,現在他還對她這么好。
要是他知道真相,這箱子應該用來裝她的腦袋,而不是哄她開心的小玩意吧?
裴涇注視著她的雙眼,只覺那雙眼睛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心虛,甚至帶了點愧疚。
“小翠。”
“啊?”
裴涇眼神有些危險,“你該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本王的事吧?”
怎么猜得這么準?
姜翡無意識攪著被角,目光下意識閃躲。
“果真!”裴涇“噌”一下起身,咬牙道:“你又單獨去見魏明楨了?”
姜翡連忙抬起頭,“啊?沒有啊。”
裴涇想想也對,既然暗衛都沒有匯報,那應該是沒見的。
“那你心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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