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銜蟬看上去被無措與驚慌包裹,她緊抿嘴唇沒再發出質問。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下一個提問的就是載酒尋歌。
她的聲音極度平靜,好似她不是話題的中心人物一般,她沒有看欺花,而是隨意望著某一處,問道:“是什么危機,促使你們讓世界不停合并?”
她沒有將如此珍貴的提問機會浪費在所謂的偏愛上
她并沒有隱瞞自已推論出的結論,這沒什么好隱瞞的,入侵序列的更新帶著一種急迫,這里猜到這一點的玩家絕不止她一個。
那位馥枝族神明確實算計了自已——她進入神明游戲不到一年,就從2階升至12階,還不值得一個神明為了自已的種族算計她嗎?
但她能成功算計,必然是順勢而為,否則她當年不會救不了「燈塔」。
“神明的行為在神明游戲的監督之下,玩家無法因神明的偏愛獲利”這句話應當是真的。
或許規則內的教學或注視可以存在,但事關世界和種族,單個神明絕沒有那么大的權限,她不會忘記愚鈍和船長發起的那兩場公開投票。
虞尋歌的目光掃過神殿里其他玩家,雖然有一小部分玩家的神色間都透著震驚與恍然,但大部分玩家的神色卻沒有太大波動,這些老玩家獲得的信息量更多,游戲時間更久,推理出這點并不稀奇。
從右往左第五位神明說話了,祂道:“無法避免的危機。”
所有玩家的表情都是一僵。
這答案跟廢話有什么區別?但游戲規則里確實也只說了可以向神明提問,對于神明會給出怎樣的回答,是否必須給出答案,并沒有詳細說明。
短暫的沉默與不甘后,一個又一個玩家開始發問,一個比一個尖銳。
載酒尋歌確實厲害,哪怕她才12階,但在得知有位神明為了讓自已的同族得到她而苦心謀劃時,在場玩家有訝異有震驚,卻沒有一個人覺得這份算計不應該發生又或是不值得發生。
但是新的問題隨之產生!「拂曉」已經是八星世界,欺花為什么還要為這個世界籌謀?
她要拂曉銜蟬得到載酒尋歌,但澤蘭她必然也想要。
“「拂曉」已經是八星世界,你為什么還要為這個世界籌謀?”
世界整體實力越強,在危機中存活幾率越大
“存活到最后的世界有什么好處?”
可以按照自已的心意為自已或為同族打造一座“孤島”,成為神明又或是重啟你的世界,總之,你想要的都有可能得到
又是長達幾分鐘的寂靜無聲,只有玩家加重的呼吸聲。
“阿斯特蘭納是上一輪危機中存活的世界嗎?”
是
“這就是之前的入侵序列里沒有這個世界的原因嗎?”
一部分
“為什么阿斯特蘭納還未進入入侵序列,就有一部分學徒可以進入魔法學院點亮神賜天賦?”
因為這個世界足夠特殊,但它擁有的魔法能源不夠
“這場游戲,獵殺者勝利的條件是什么?”
你很狡猾,三小時內擊殺所有機械族
“她們失敗的代價是什么?”
進入入侵序列,進入戰爭
“危機過后能存活幾個世界?”
沒有固定答案
“阿斯特蘭納的老師……不,我是說獵殺者,被擊殺后還能復活嗎?”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目光中有驚訝與震顫。
這是她們從未想過的問題,神明游戲里死亡只會受到嚴重程度不同的懲罰而已,這已經是一個刻在神明游戲玩家骨子里的認知,他為什么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而神明給出了答案:獵殺者在本場神明游戲中死亡,將徹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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