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入戲太深。
其實大家都知道,何臻也就是嘴上占占便宜,雖然并沒有誰在意,但是越這樣,宋承頤可能就越放心。
兒子就是兒子,怎么可能有爸爸的道行呢。
“不過,你怎么知道他會自己出來啊?”
“直覺吧。”
“噗……第六感?這東西不是我們女人的嗎?”
“可能我比你了解男生?”
“嘖……你是在抱怨我不夠了解你嗎?”
“你連人體結構都沒了解透……要不然,晚上給你開開小灶,給你補課?”
“……”
這廝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一不合就開車。
誰能想到這么個禁欲系高冷男生,其實骨子里就是個天天套路媳婦開車的混蛋?
何蝶沒讓他開車。
他就靠在駕駛座,胳膊肘搭在窗上杵著自己的頭。
何蝶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但看他這個樣,好像什么也說不出來。
“嗯?你想說什么?”何臻直接開口。
“你心情整理好了嗎?”
“男人需要整理什么心情?”
“那天,柳小萱和你說了什么?”這些天,何蝶找不著他,也不知道二人說了什么,之后也沒找到機會去詢問。
“沒說什么。”何臻淡淡回了一句。
一進何家大院子,院子里停了不少車輛,就連客廳都聚集了不少人。
這些人很多都是公司的理事。
“小何總回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大家的視線紛紛轉移到了何臻身上。
何臻腳步沒停,向著被圍的水泄不通的臥室走去。
迎面碰上了何蝶的爸爸。
“小臻?”有些驚喜,之后拉著何臻單獨走向了一旁。
“大伯?”
“你聽大伯說,你爸爸現在已經沒多長時間了,你要順著他,公司,家產你一定要拿到手,你媽媽……你媽媽她……不能白死。”說到何臻母親,一頓有些哽咽。
何臻抬頭問,“大伯你知道我媽媽是怎么死的對嗎?”
“你……你哪天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嗯,聽到了,我爸出。軌,小三登堂入室,我嗎被活活氣死。”何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平靜就說了出來,明明一直藏在心底,想都不愿意想的事。
“大伯一直站你這邊,不管怎樣,都不能便宜了她。”
“媽媽的死,她要付出代價。”何臻冷冷說著。
穿過人群,進了房間。
客廳人再多,臥室也是安安靜靜的,病床.上躺著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距離何臻上次見到他又消瘦怕不少,好像全身只是皮包著骨頭了。
何臻這幾年都很少見到他,只是好像每次見到他鬢角都會增長不少白發。
沒想到一年沒見著,竟然就已經腫瘤晚期,還一直在惡化。
可能是報應來了,屬于他媽媽的報應。
床邊站著兩位醫生,身邊擺了不少機器。
這邊柳小萱哭哭啼啼的跪坐在在床邊,身邊站著男孩,目測已經有一米六、七了。
何臻這個時候還心里竟然還嘲諷了一句,竄這么高,是要上天啊?
“哥?”何添看到來人,喊了一聲。
柳小萱回頭,哭腫眼里有一瞬間的厭惡,隨后又換上了一副假惺惺的面孔。
“小臻……小臻回來了……都是阿姨不好,阿姨那天不該惹你生氣,這幾天去哪了?睡得怎么樣?吃的怎么樣?阿姨和你說對不起,以后阿姨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
何升榮看到來人,強打著精神,“小萱你和小添先出去,我有話和他說。”
“升榮?”柳小萱不確定的詢問,她不能出去,這個時候,要是何臻對著老頭子花巧語了幾句,要是老頭子把公司給了他怎么辦。
“出去吧……你們都出去。”何升榮說話很吃力。
柳小萱幾度欲又止,最后還是被何添給拽著出去了,醫生也都出去了。
“小臻……到爸爸這兒來……讓爸爸看看你。”何升榮強擠了和藹的笑容出來。
只是面色蒼白,身體羸弱,臉上瘦的顴骨高高凸起,雙眼凹陷,笑容說不出的詭異感。
何臻沒動,看著他的雙眼無神,仿佛在看一顆草一顆樹,沒有任何感情。
何升榮嘆了口氣,“你還在恨爸爸對嗎?”
“這些年爸爸對不住你……是爸爸的錯……爸爸沒照顧好你。”
突然,何臻打斷了他說話:“你后悔過嗎?我媽死你后悔過嗎?”
何升榮又笑了,“我馬上就要去找你媽媽懺悔了。我對不住你媽媽,也對不住你,所以老天開眼,要帶我走。”
“小臻……你弟弟還小……希望你手下留情……這些年柳小萱陸陸續續存的私房錢夠她后半生用了,遺囑已經立好了,你是第一受益人,公司歸你,我的遺產也都歸你。”
何臻諷刺的笑了,“何添呢?你不是一向疼愛何添嘛?他不是你公司的接班人嗎?”
何升榮微不可覺的搖搖頭,“小添從小懂事……我們上一輩的恩怨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我知道你不會遷怒與他的,柳小萱這些年明里暗里做了什么,我都知道,小添我希望你能照顧他。”
何臻沒說話,只是心里一直在笑,他覺得多么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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