踧一陣異樣的酥麻,像燃燒的火苗,從耳垂擴散點燃至四肢百骸,讓謝窈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
明明王爺只是很輕地吹氣,她卻聽到自己胸膛內起伏震動的急跳聲。
一只手,扣到她的后頸,撫過她柔軟的青絲,往前帶攏。
謝窈瞳孔顫動,腦海里“轟隆”一聲,蕭熠之的吻隨即落下。
唇齒相依,兩人的呼吸,同時變得急促起來。
謝窈是武將。
王爺之前也是。
王爺,在親她?
謝窈睜大了眼睛,卻不服輸,回敬了回去。
王爺另一只手扣到她的腰間,將她用力提起幾寸,閉著眼,慢慢攻城略地,加深這個吻。
動作,逐漸變得放肆,仿佛要將積壓了無數的情愫,全都傾瀉出來。
“唔……”
謝窈用力吮吸他的唇,用自己有些尖的虎牙蹭了蹭,喉嚨深處擠出喘息。
畢竟,她盯著很久很久了。
王爺看起來很冷硬的一個人,嘴唇,卻比想象中還要軟,比桂花糖還要甜。
燈火搖曳,映照著兩人交疊的身影。
直到彼此難以呼吸,王爺才松開手,微微喘息著。
謝窈感覺自己的唇在發麻,整張臉都變得滾燙。
她深吸一口氣,盯著對方,故作鎮定道:“藥,還沒涂完。”
蕭熠之滾了滾喉結,順勢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讓她索性坐到自己腿上。
他桃花眸亮晶晶地仰望謝窈,指腹摩挲著對方格外紅潤的唇,音色越發低沉:“王妃的意思是,本王可以……繼續?”
謝窈本來想掙扎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有些發軟。
定了定神,她才連連搖頭:“我不是,我沒有,不要亂說。”
蕭熠之沒有再吻她,而是很輕柔將她抱在懷里,懷抱溫暖,聲音清晰傳來:“阿窈,我心悅你。”
這是他的王妃。
是他在混沌冰冷江水里,遇見的溫柔長風。
這一次,謝窈勾起唇角,說:“嗯,我知道。”
王爺心悅她,不是一件很明顯的事嗎……
畢竟她人這么好看,武功高強,還天天給他推輪椅。
而她何其有幸,她心悅之人,也心悅于她。
兩人抱著沒分開多久,許素素就來了。
她得到謝窈遇刺重傷的消息,嚇得魂飛魄散,立即和蒲葦一起從澄園趕來。
許素素沖進扶光院屋里,看見了完好無損,臉頰格外紅潤的女兒,還有旁邊端坐在輪椅上,安靜喝藥的女婿。
許素素:“……”
謝窈主動解釋:“刺殺是真,受傷是演的。”
許素素長舒一口氣,但是,得知女兒真的遇到了刺殺,她還是心有余悸。
許素素伸出手,貼了貼謝窈的額頭:“可是受了傷?哪里不舒服?否則,怎么臉這么紅?”
謝窈抬起頭,看了看梳妝鏡中的自己。
瞬間,她回想起與蕭熠之的擁吻,下意識舔了舔唇際,臉更滾燙。
“沒,一點傷都沒受。”她的聲音有些啞,刻意逃避王爺炙熱的眼神。
蕭熠之看到王妃通紅的耳根,喉結滾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或許,是天氣太熱了。”
許素素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忽然頓悟。
“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
她說著,又壓低聲音,在女兒耳邊問:“這次,王爺行了?”
謝窈:“……”
她紅著臉,拉住許素素的衣袖:“母親,你這幾日就住在靖北王府吧,不要走。”
許素素:“那豈不是打擾你們。”
“只有你不走,有些人才會相信,我是真的身受重傷。”謝窈說道。
此后幾日。
靖北王妃遇刺的消息,徹底傳遍了京城。
聽說,王妃在京郊遇見了之前刺殺長公主的睿王余孽,雖然靖北王率領親衛及時趕到,全殲所有刺客,但王妃還是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王妃母親許夫人前去王府,一去,就沒再出來。
一時之間,京城百姓都人心惶惶。
遠在北境的大將軍,收到了謝窈的信。
大將軍高興地叫來邊軍將領:“嘿嘿嘿,本侯的徒弟給本侯寫信啦,你們來一起看看。”
大將軍的封號是驍騎,他的爵位則是鎮遠侯。
于是,所有人都看見,信上少將軍狂野張揚的四個字:
“徒危,速歸。”
這四個字,比信封上的“顧大將軍親啟”都短。
大將軍玄眸微凝,毫不猶豫地下令:“來人,隨本侯回京!”
他對徒兒有過承諾,若阿窈選擇放下軍中的一切,回京后相夫教子,做個世家貴婦,他不會干涉。
若她需要自己,選擇繼續做“顧刀”,那她,永遠是二十萬邊軍的少將軍。
少將軍,自然要被自己這個大將軍,護在身后。
他無兒無女,早已把那個小姑娘,當成自己的傳人。
交代完軍中事務,又讓副將按照之前蘇懷恩傳的信,幫謝窈在北境尋找靖寧夫人的線索之后,大將軍帶上禮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