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靜得能聽見窗外風聲掠過窗欞的輕響，還有他隔著毛衣傳來的心跳，沉悶而有力，震得她心口一陣陣發燙。

“你……”她剛要開口說些什么，樓下忽然傳來小嬸嬸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清淺！下來幫我搭把手！”

陸清淺像被炭火燙到似的，猛地推開陳默，手忙腳亂地撫平毛衣上皺起的紋路，聲音還帶著點未散的慌意：“我先下去了，你乖乖歇著。”

陳默望著她倉促的背影，眼底漾開笑意，卻在她即將跨出房門時，輕聲補了句：“晚上我等你。”

陸清淺的腳步頓了頓，沒回頭，只匆匆擺了擺手，便快步跑下樓去，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陳默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才緩緩閉上眼――許是酒意上涌，沒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默被一陣細碎的寫字聲喚醒。他轉頭望去，只見陸清淺坐在床頭的書桌前，正伏案專注地寫著什么，眉頭微蹙，神情一絲不茍，竟沒察覺他已經起身，正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后。

看清她筆下的英文文稿，陳默剛要開口，就見陸清淺停下筆，指尖點著紙面，低聲自語：“這個詞，怎么翻才能最貼原意呢？”

“用‘十里洋場’。”陳默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十里洋場？呀！太精妙了，我怎么沒想到！”陸清淺驚喜地抬頭，卻沒防備地撞上陳默湊過來的臉，唇瓣輕輕相觸。

“啊唔！”她又驚又羞，看清來人是陳默，才松了口氣，眼底浮出笑意：“你怎么醒了？不過你這英語倒是長進不少，看來曾教授對你傾囊相授了。”

這話里藏著的幾分醋意，陳默怎會聽不出。他笑著挨近她坐下，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還好吧，主要是陸教授當初給我打的根基夠牢。”

話音未落，陳默便俯身，在她緋紅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