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同志們的指責,林永年的一張老臉,漲青一陣兒紅一陣兒的。
“她改名換姓不認祖宗,連我這個老子的話都不聽,還沖我大呼小叫的,一點兒為人子女的樣子都沒有,成績再好又有什么用?”
“像她這種不孝的白眼狼,就算考上了大學,讀再多書,她也成不了人。”
厲云舒冷笑:“我小玉從小到大最是聽話懂事,人也勤快,七八歲就幫著我干活了,一個院兒里住著的,就沒一個說她不懂事不孝順的。”
“我開著餃子店,只要不上學的時候,小玉就在店里給我幫忙,對誰都是笑盈盈的,店里的客人都夸她能干。”
“怎么到了你林永年嘴里,我小玉就成一個不孝的白眼狼了?”厲云舒眼神冷厲地看著林永年質問。
“都說父慈子孝,你說小玉不孝,先反思一下你自已做了什么?你這爹當得像樣了嗎?”
“不聽你的就是不孝,咋,你的話是圣旨啊?就算你放個臭屁,孩子也要去你屁股后面去聽個響才對?”
“噗嗤……”不少人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好了,我沒空聽你們在這里掰扯。”車間主任抬起手道,“李書萍,你跑到我們鋼廠的生產車間來打人,嚴重影響了我們車間的生產工作,這個問題是很嚴重的,我們廠肯定也是要嚴肅處理的。”
林永年也指著厲云舒的鼻子道:“她把我打傷了,我要報公安。”
厲云舒一副“你報就報,我怕你報啊。”的態度。
車間主任一臉嚴肅地道:“公安肯定是要報的,先去保衛科,等公安來了再移交,這肯定是要在公安局關幾天的。”
林國棟看著車間主任求情,“主任,批評教育一下就行了,公安就不要報了吧,這是我媽。”
聞,厲云舒看了林國棟一眼,倒是沒有料到她會替自已求情。
林永年怒瞪林國棟,“林國棟你到底哪一頭的?”
林國棟十分無奈地道:“爸,這到底是我媽,你還真想她被拉到公安局去關幾天吶?”
林永年理直氣壯地道:“要是換我打了她,她也不會放過我,我憑啥不能報公安抓她?”
這個公安他這次報定了,他要李書萍這個死女人去關幾天,吃些苦頭,殺殺她這囂張的氣焰。
這開店的老板去蹲過局子,她這餃子店的生意,以后肯定也別想再好。
“主任,這公安就不要報了吧,李嬸到底也當了二十多年我們鋼鐵廠的工人家屬。”趙武也開口求情。
厲云舒感激地看了趙武一眼,這個好她記下了。
車間主任十分嚴肅地道:“不行,這事兒可不能就這么算了!要是不嚴肅處理,豈不是以后是不是個人,都能跑到我們鋼廠來鬧事打人,那我們鋼廠還怎么生產?”
“李書萍,請你自覺地跟我們去保衛科,不然我就只有請保衛科的同志,把你綁過去了。”
“你們不上班兒在干啥呢?”一道低沉的男聲驟然響起。
眾人紛紛朝門口看去,瞧見來人,鋼廠的人皆是一怔,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
厲云舒扭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深灰色西服,西服里穿著一件灰麻色v領毛衣,毛衣里穿著一件白襯衫,梳著三七分頭上還打了發蠟,穿著一雙薄底皮鞋,約莫四十出頭,五官周正的中年男人皺著眉走了進來。
這個人她有點兒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