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人一么一懟,他就急了。
秦問尋也沒多說,主要他也就知道個大概,那些狗狗祟祟的事,家長也怕污了孩子的眼睛,不可能跟他們說。
花落也不能由著個孩子給自己出頭,她就在后面坐著,而且這花朗還知道思考,估摸是還沒壞到底,社會的黑暗他也沒怎么見過,頂多是個沒受過社會毒打的熊孩子,花落也懶的跟他掰扯,掰扯贏了也不光榮,
“行了,左右我們說什么你都不信,你啊,有什么疑問,還是回家問你爸媽去吧。
你們老師應該也教過,凡事都要實事求是,講證據,沒有證據,那可是空口白牙的污蔑。
你相信你的家人,無可厚非,但是現在,我們提出了異議,你馬上就是個成年人,又是花家唯一的接班人,是不是應該回去求證一下,你也不想被老師同學說,你眼盲心瞎,偏聽偏信,說你是個只會依靠家里的無能糊涂蛋吧?
反正我也跑不了,先回去求證好了,再來跟我對質,好嗎?”
說完,也不管他的反應,幾個人轉過來認真的吃東西,秦問尋余光看著,花朗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然后慢吞吞的轉身離開了,
“小七姐,他都說的那么難聽了,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你怎么還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呢?你看他,像是聽進去的樣子嗎?”
“你以為小七姐跟你似的,遇到事就知道動拳頭?她這么做當然有自己的道理,是不是小七姐?”
秦悠悠霹靂吧啦的說完,眼巴巴的看著花落,
“他會回去問嗎?”
花落笑瞇瞇的沒說話,一邊的小惜心累的嘆口氣,
“悠悠姐,他問不問的,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反正我們沒騙他,問不問是他的問題,心甘情愿眼盲心瞎,那跟我們也沒關系。
但是這會兒,他確實是走了啊!”
秦悠悠一怔,猛的一拍腦門,
“艾瑪,我怎么還較真上了?”
秦問尋樂的直拍桌子,
“叫你說我,你有腦子,你聰明,還不是幾句話也繞進去了。”
秦悠悠自己也氣笑了,
“我就是想看看他被打臉,結果小七姐太平靜了,小七姐,他都那么說你了,花家人對你也不好,你不傷心嗎?”
秦問尋和小惜也看向她,花落不得不把手里的甜品放下,
“傷心或者歡喜,那都是對自己在意的人,那陌生人沖你說點什么不好聽的話,你會傷心嗎?
陌生人跟你說幾句吉祥話,你會有多開心?”
“不會啊,我都不認識,跟我有什么關系,頂多是有點莫名其妙,最多一句謝謝,也就算是禮貌了唄!”
“是啊,毫不相干的人,他說什么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因為他傷心難受?”
呃,這?
三個孩子都怔住了,這么干脆的說花家人跟自己沒有關系,這是花家做了多過分的事,讓她這么失望?
女孩子心思細膩,秦悠悠后悔問了這話,小惜也聯想到了自己被找回來后,父母親人對自己的好,小七姐遇到的和自己完全相反,這么一對比,倒顯得她更可憐了。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立馬就換了話題,
“小七姐,要不要再來份甜品,吃甜的心情好。”
“是呀是呀,再吃個冰淇淋好不好?”
花落抿抿嘴,感受到小姑娘的關心,也忍不住嘴角翹起來,
“好!”
那邊花朗就有點失魂落魄。
其實說是失魂落魄也夸張了,頂多是有些放空,迷茫。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也是最小最受寵的一個,不論是父母還是姐姐,對他都是有求必應的,父母感情好,家庭氣氛融洽,跟一些同學家里時不時的吵架,兄弟爭寵的情況相比,一度他以為他是最幸福的。
但是自從花落回來后,這種情況就明顯的不同了。
確切的說,花落在花家就住了一晚,前一天回來,將就了一晚,連一頓團圓飯都沒吃上,第二天就被牧家人帶走了。
嗬!
他就是再不懂事,也知道這不是正常的婚嫁。
只是,家里的姐姐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遠近親疏不用比較,一目了然,父母覺得那是最合適的,姐姐們話里話外也認為,一個壞了腿傷了臉性情不定的人,即便那人是牧大少爺,她們也是看不上的,但是配這個一直在外面的姐姐來說,又是綽綽有余的。
人啊,就是這么雙標。
他一直覺得,那跟自己沒有關系,那人過得好了,她是花家人。
過得不好,被牧家人嫌棄,那是她沒有本事,沒有教養,是應得的。
畢竟,她不如大姐,這么多年,才女的美名在外,就算沒有牧三少,也是不少人追求的對象。
不如二姐三姐四姐,是被爸媽精心教養長大的,日后的對象也定然是各家優秀的公子哥。
這些話,都是家里常說的,他也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母親心情不順就會咒罵花落,他不覺得不對。
最近因為牧三少的事,家里氣氛緊張,她媽也會把這都歸咎于花落身上,什么沒用,什么克星,幾乎是什么難聽的話都安在她的頭上,他也沒有覺得不對。
但是剛才,那些輕飄飄的問話,他想反駁,卻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話語。
難道,真的是家里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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