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也有些同情他的運氣,
“別氣了,你該想想接下來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處理?”
其實無非也就那么兩種處理方式,一種用錢,一種不用錢。
這種齷齪,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現在這社會風氣,雖然沒有那么古板封建,但是畢竟都是自詡有身份的人,明面上對這種行為都很不齒就是了,有的家族會瞧不上對方的家世,或者其他的因素,選擇拿錢把人打發到國外,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還美其名曰,讓對方遠離外界輿論的壓力。
但是越是大家族,尤其是傳承下來的那種世家,家風越是清明嚴正,只要對方不是特別的原則性問題,大部分還是會選擇接納,正因為如此,才會有人總是不擇手段的想上位。
牧云軒自然也清楚,而且順勢與花紫櫻疏遠,也是個機會,只是,牧家免不了一個薄情寡義的名聲,倒是讓花家得了便宜,
“二哥,其實,”
他抬頭看了眼門口,把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嘆口氣,
“算了,我再想想,你就別著急了,我還是個病人呢,不管怎么處理,我這幾年不適合結婚也是事實,就算解決,那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我總不能......哎,算了,不說了。”
畢竟也是大病一場,牧云軒喘了會兒,才又接著說話,
“二哥,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牧云昭配合的站起身,
“那還真不是,陳奶奶就在隔壁病房,書雪也在,我正要過去看看,看你,純粹是順路。”
上次從山上回來之后,他就找了未婚妻,好說歹說的勸著家里老人去做了檢查,這不,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牧云軒扯扯嘴角,
“呵,收起你這副嘴臉吧,在我面前顯擺這個,好嗎?”
牧云昭也掃了眼門口,語氣隨意的不少,
“好不好的,你自己知道就行,反正等陳奶奶出院,我們就要會親家定日子了,到時候你也就只有眼紅的份兒了。”
“滾滾滾,別在這氣我了。”
兄弟倆對視一眼,牧云昭點點頭,轉身真的就往門口走了。
門外一個身影快速的閃到拐角,牧云昭只當做完全沒有察覺,腳步片刻沒有停頓,目光沒有半分游移,自然的拐進了隔壁的病房。
路上問明了情況,花落和牧輕舟一到醫院,就直奔icu,先去看了看那個無辜的小姑娘。
這事沒敢跟老爺子說,醫院這邊牧云昭熟悉,也是怕有人過來騷擾或者做什么小動作,他干脆的從家里派了人全程看護,看見他們當即就給介紹了一下情況,
“三爺,三夫人,二少爺讓我們看護,不允許任何人過來打擾。”
“好,做得好,現在什么情況,人醒了嗎?”
“醒過來一次,年紀不大,但是很堅強,過了麻藥勁也不喊疼,就是,跟她說話,她也沒有反應。”
花落也隔著玻璃看了一會兒,
“人千萬看住了,尤其是,”
花落想了想剛才聽到的信息,
“尤其是打著什么親人的旗號過來的,什么想孩子之類的,不管是父母啊,兄弟姐妹啊,還是閨蜜之類的,在人沒有清醒的時候,一律拒絕,就是本人清醒了,你們也要嚴防死守。
人交給你們,你們要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兩個人互相看了看,總覺得三夫人說的有些嚴重,不過還是齊聲答應。
走出去幾步,看著玻璃里面幾乎沒有生機的蒼白小臉,花落又返回來,還是格外交代了一句,
“病人醒了,你們也要格外注意,尤其是,”
她抿抿嘴,這種事情,對于女性來說,怎么都是一種不公平的遭遇,
“多注意她的精神狀況。”
“???”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花落干脆把話挑明了,
“病人一旦有很消極的那種狀態,你們就要格外盯住,她會不會有自殘,或者自盡的趨勢。”
“不,不能吧?”
她們不知道具體情況,花落也不好說的太清楚,以后這人說不好還要成為花家的一個成員,主子,這種事情讓下人知道,總歸不太好,她干脆的換了一種說法,
“這位盛小姐,在家里應該是不受寵的,現在這種脆弱的時候,得不到親人的關心,心里很有可能會胡思亂想,然后就越來越消極,你們要多注意一下。”
“人醒了第一時間報上來。”
這么說,她們就明白了,都點頭答應,花落這才轉身離開。
“你還懂心理學?”
牧輕舟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得了個寶藏,隨時隨地都能開出驚喜的那種,
“還是,同情她?”
不過花落想了想還是搖頭,
“也算不上,就是之前翻過兩本書,推理出來的而已。
對女生來說,這種事意味著什么,我不說你也知道,這種時候,如果真的有人來故意說些什么,嘲諷啊,刺激啊,依著她現在的處境,可能也真的就是堵得死死的,整不好真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做什么極端的事情,其實,也不意外。
那位盛小姐,看著也不大,如果云柏查出來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全家商量好的,別人不說,這個親媽,可真是挺下作的。”
牧輕舟這邊也已經查出來了對方的身份,
“說起來,這人,也不算沒有關系。”
“什么意思?跟誰有關系?”
“別胡思亂想,姓盛,你能想到誰?”
花落狐疑的看著他,
“你身邊的人姓盛的,我又認識的,不就盛和一個?跟他有關系?”
“算是他侄女,不過沒有血緣關系,是他二哥后娶的妻子帶過來的孩子,”
“那,她的繼姐,豈不就是,盛和的,親侄女?”
牧輕舟簡單解釋了一下盛家和秦家的關系,
“雖然并不親近,但是拐著彎的,也總是能說上話的,再不濟,那是盛家的親女兒,還有秦家這層關系在,這事,怕是會悄悄的壓下去。”
花落跟這個盛初夏不認識,要說為她義憤填膺,那也不現實,不過還是有些心涼,
“那她,就這么成了她們的犧牲品?甚至,盛家還是挾著這個事,跟牧家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