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六師兄,就是你說的那個,性子耿直的六師兄?”
“對,就是他,一根筋,還軸,遇著事,他一般都是直接懟回去。
就是在島上遇到的橙子,他師傅。
哦,對,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開武館的,陸維,別看這么軸,人家正經是體制內的呢,公安局的一個小領導呢,據說辦案子很厲害。
六師兄這點和二師兄還是挺像的,脾氣都挺爆。
六師兄是那種有仇不過夜,幾乎都是當場就報的。
但是二師兄不一樣,他黑著呢,得罪他的人,他很記仇,然后暗戳戳的給人使絆子,這幾年更是,得罪他的人都被他整的有苦說不出。”
這種形容,牧輕舟總感覺似曾相識,不過也沒多想。
很快就到了山頂,牧云柏已經熟門熟路的帶他們去了大殿的會客廳,看花落他們到了,這才正了神色,一起去見無塵道長。
剛一繞到后山,迎面就是一個人影逃竄過來,遠遠的似乎還有個人在后邊追,牧輕舟一愣,
“這?”
是什么節目嗎?
一伸手,嗯?摸了個空!
轉頭,果然,身邊的花落已經不在了。
“站住,小賊,哪里跑!”
落后一步的牧云柏也迅速反應過來,緊隨其后,從旁邊包抄過去,眨眼間,兩個人都竄進了林子里。
后面,好幾道身影“嗖嗖嗖”的也跟了進去,然后,就如同石沉大海般,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剩下牧輕舟帶著老管家和三個侄子面面相覷,這場景,就是一向鎮定自若的牧輕舟也有些目瞪口呆,這什么情況啊?
“三,三叔,咱們,就在這等著嗎?”
牧家兄弟幾個,包括牧輕舟,除了云柏,還真就沒有那身手,屬于想幫忙也幫不上,還容易拖后腿的那種。
“不然呢?你能跟上去,還是能幫忙?”
老管家拎著東西四處打量,就見右邊不遠處似乎有個人影,連忙跟幾個人示意,
“那邊有人,要不我們去問問?”
右邊有條小溪,水不深,很清澈,水底的石子沙子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會兒一個人正背對著他們,坐在水邊,好像是在洗著什么。
牧云昭眼尖,小聲道,
“三叔,好像是個女的,長頭發。”
牧輕舟一頓,不過剛才才知道這山上不光是師兄師姐,倒也沒有多意外,這道觀也是對外的,他們能來,別人自然也能來。
“你好?”
走在前面的牧云昭先打了招呼,
“你好,方便問一下路嗎?”
水邊的女子轉過頭來,膚白貌美紅唇,及腰的大波浪順著肩膀垂在身前,手里正在洗的是,一條剛被開膛破肚的魚,手上還有沒洗凈的鮮血。
纖細白皙的手指上沾著鮮紅的血液,還挺刺激視覺的。
“呃,”
牧云昭有種打擾了人的窘迫,
“不好意思,我們就是想問個路,”
女子盯著幾個人看了幾秒,尤其是牧輕舟和牧云楓,然后輕輕開口,
“來見老頭子的?”
老頭子?
這稱呼,似曾相識啊!
“呃,是來求見道長的,您,是怎么看出來的?”
“道觀門口貼了告示,家有喜事,今日不對外,只是,沒想到,倒是我先見到。”
說話的功夫,這魚也洗完了,女子站起身甩了甩水,看了看牧輕舟,
“會烤魚嗎?”
“什,什么?”
牧輕舟愣在原地,實在不明白,這話題,是怎么跳到烤魚上面的。
就見對面的女子笑開了,說話也帶了幾分溫度,
“這魚若是烤好了,你今天這關就容易了。”
牧輕舟,傻愣愣的,云里霧里。
牧云楓聽懂了,趕緊懟她,
“三叔,三叔!”
女子搖搖頭,將魚扔過來,
“聽懂了那就開始吧,若是動作快,還能比他們快一步。”
聽懂,是聽不懂的。
牧輕舟手忙腳亂的接住魚,看著這大波浪,恨天高,心里猜測著,
“您是,五師姐?”
女子舒靈并沒回答,只是輕輕一笑,
“開始吧!”
旁邊的柴禾都是碼放整齊的,顯然人家也早就料到了他們會走這一步,早有準備的。
牧輕舟猶豫了兩秒,干脆的挽起了袖子,修長白皙的手指伸手去拿樹枝,動作熟練的架柴禾,拿出火機點火,看這架勢,還真就不是生手。
舒靈轉頭看向其他幾個人,
“師傅知道你們的來意,但他已收山,今日只談家事,你們的問題,問我即可。”
收山了?
幾個人頓時就嚴肅起來,對著舒靈也恭敬起來,
“勞煩您了!”
牧輕舟在一旁似是沒聽到般,認真的烤魚,那動作,似乎在做著什么嚴肅的工作一般,一絲不茍。
舒靈看在眼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牧大少乃是天作之合,不必憂心。”
牧云楓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臉上的笑意也忍不住的浮現,
“多謝您!”
舒靈搖頭,
“不必客氣,日后,小惜那丫頭,還請你們多多照應。”
“這是自然,小惜是秦家人,日后也算是我的妹妹,小嬸也交代過的,我們自是會當做自家人照顧的。”
“那就好,”
牧云楓心下大定的跑到牧輕舟那邊去看他烤魚。
舒靈看向一臉緊張的哥倆,目光淡然,卻讓倆人都緊張起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好了。
沒管他們,舒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展,明明那目光沒有什么殺傷力,牧云昭和牧云軒卻感受到無盡的壓力,心臟一陣一陣緊縮著,這一會兒的功夫,后背的冷汗都出來了。
那邊牧輕舟的魚都散發出香味了,舒靈才慢悠悠的開口,
“二少這姻緣也是上等,不過,”
牧云昭剛放下一點的心,又提了起來,跟坐過山車似的,
“看你的面相,不久后,有披麻戴孝之相,但并無血緣之情。
若是相信,你可以注意一下你的外家,尤其是你妻子的直系親緣長輩。”
牧云昭手心已經被冷汗浸濕了,聽聞此,這才緩緩的放開,嗓子都啞了,
“多謝,我能多問一句,是,是身體原因還是?”
“不是意外,應該是你的專業內。”
牧云昭踉蹌了兩步,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謝您!”
看著就剩自己一個人,牧云軒這就跟懸在半空似的,上下都抓不著,心里跟貓撓似的。
舒靈看向他的眼神,就是似笑非笑了,
“你的意思我知道,不過,據我所知,這是下下策,三少可想好了?
若真的把這話放出去,三少就不怕有人狗急跳墻,不擇手段嗎?”
牧云軒頓時就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