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說沒事,到嘴邊就換了,老實的很,
“你剛才說,你保護我,他們,就走了,可能,是不相信吧?”
這話說的,牧輕舟自己都驚訝,這語氣,不大對勁啊?
花落心大,壓根就沒察覺,
“切,那是他們沒眼光,我跟你說,要是動手,他們還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呢。”
“真的?你怎么這么厲害呀?”
牧輕舟秒變小白花,夸獎的話隨口就來。
在牧家見到她和云柏的追逐打鬧,他就看出來了,花落這步子,這身法,肯定是練過的。
前兩天見到李橙和楚文星的時候,她也擋了兩下楚文星的出手,很自然很老道的手法,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被夸獎,花落還是有一絲不好意思的,不過不多,
“還行吧,就是我學的比較雜,二師兄,三師兄,五師姐,六師兄,他們都是請了名師教導的,我那時候是,誰練武我都跟著,然后他們說我還算是有點天賦,誰有時間就教教我,反正我這也看不出來是哪個路子,但是適合打架。”
習武,適合打架?
沒毛病,確實適合。
“習武為了自保,那打架自然是不能避免的。”
“是吧是吧,”
這語氣,就跟找著知音了似的,
“我跟你說,還是你理解我。
在山上,二師兄三師兄帶著我去跟人打架,回來大師姐就挨個教訓我們,還有六師兄也是,老是說什么習武是為了健身,切不可爭強好勝,打架斗毆,恃強凌弱。
又不是我們主動找事的,那人家欺負到頭上了,還真能忍氣吞聲?
讓人家知道了,都以為我們普云山上都是膽小鬼窩囊廢呢?”
牧輕舟確定了,這現在說起來還氣呼呼的,這不妥妥的就是小孩子心性嗎?
不過倒也用不著跟她爭辯個對錯。
“你這意思,你這身手,還跟出去打架有關系?”
“倒也不算,”
花落嘆氣,
“我們一共就成功過三次,然后,六師兄就把武館開到了城里,讓我們想動手了就去館里頭打,場地大,還能隨時換對手,然后,他還能隨時指正。”
說到最后一句,已經是生無可戀了。不得不說,在講故事這方面,花落可能真沒有什么天賦,但是這情緒代入的是真好,特別豐滿,這生無可戀的樣子,真真切切的,連牧輕舟都差點信了。
“有人練手還不好?”
“不,你不懂!”
花落立即坐直了身子糾正,
“武館開起來的時候,我已經能跟他打個平手了,他不是讓我們去練手,是讓我們去給他們練手,幫他練徒弟。”
“啊,這,”
牧輕舟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發展方向,不過他是懂的夸人的,
“你這說是師叔,這不是相當于第二教練嗎,身手還那么好,那些弟子不得樂瘋了啊?”
“呃,”
花落又開始不好意思了,
“開始是,他們都爭著搶著要跟我對打,讓我指導,過了三天,他們就都躲著我了,后來,師兄也不讓我去了。”
“這是,為什么?你教的,不好?”
花落眼珠子亂轉,
“是因為,我,力氣大,下手太狠了。”
牧輕舟打量著她這細胳膊細腿,對這話也是不信的,
“不會是師兄拿這話敷衍你的吧?”
“咳,不是。
第一天,我打斷了兩個人的肋骨,
第二天,給三個人打的骨折,
第三天,他們都躲著我,我一生氣,就把武館門口的石獅子扔了,然后,就把武館的外墻砸倒了。”
牧輕舟,......
這,要是再讓你進門,他都得哭。
嚇的,心疼的。
不過想想那個場景,想想當時陸維的心塞,牧輕舟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你真的被六師兄列為黑名單了?”
花落也有些心塞,說著話也氣鼓鼓的,
“可別說了,我還是半個投資人呢,還不讓我進門,這我能忍嗎?我一生氣,就,把另一個石獅子,也給扔了。”
這下,牧輕舟是真的驚著了,直接把自己嗆了一下,
“你,又扔了一個?”
這說是有仇,都得有人相信吧?
“昂,”
花落語氣里還帶著那么一絲得意洋洋,
“對稱么,一邊一個,不偏不向。”
“噗!哈哈哈哈哈!
那把人家武館門面都砸了,師兄沒生氣?”
“哪能呢?
不過是他主動要求我去的,還讓我要認真,不要糊弄孩子,那我多聽話啊。
本來就是他不占理好吧?
反正他去告狀了,師傅也說他,二師兄也說他,后來他就回去了,但是就他太小氣,一生氣,就不讓那些小崽子搭理我了。”
牧輕舟有點不知道應該怎么反應了,這,要是他,他可不會那么淡定。
“那,師傅和師兄是怎么說他的?”
花落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瞬間幽怨,
“說他是自找的,說他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但是后來,二師兄還是給他補了一筆投資,給他整個武館都重新裝修了一遍,重新砌的墻,兩米多高。”
這下牧輕舟是真忍不住了,轉過頭笑個不停。
看那肩膀聳動,花落無語的靠在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想笑就笑,反正,我都習慣了。”
“不是,”
牧輕舟幾乎是沒有形象的捂著嘴,又拍著大腿,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這么松快的笑過了,
“真的真的,這事,是怎么能這么發生的,武館被砸,告狀又被訓,我,我一想當時六師兄可能的臉色,我就,忍不住想笑。”
“哎,其實回想起來,六師兄還是挺冤的,好幾面的打擊,要是我,我早就炸了。
當時我就知道他得生氣,砸完了我就跑了。
結果過了兩天,他還給二師兄打電話,問我有沒有事。”
“消氣了還是擔心你?”
“可能是,結果,他又被二師兄罵了一頓,二師兄說他就是自找的,明知道我啥樣,明知道他管不住我,還老來招惹,招惹完了自己吃個虧,誒,心疼兩天,然后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那時候,誰見著誰頭疼。
我就怕大師姐,大師姐太絮叨,一句話翻來覆去的說,還不帶重樣的。
還有二師兄,他一黑臉挺嚇人,而且那時候我的小金庫都在他手里,要是真惹了他,他真扣零花錢和分紅啊。
其他人我就不管了,幾乎都嚯嚯個遍。”
“呵呵,這跟你做同門,還有這風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