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別著急,你慢慢說。”
那邊是一道嘶啞的如同風箱般的聲音,
“小七,師兄錯了啊!大錯特錯,錯得離譜啊!”
花落嚇的腿一軟,趕緊伸手扶住圍欄,
“師兄,你別急,你慢慢說出什么事了?”
陸維是個特別犟的人,要他承認自己錯了,可見這事不小,花落也慌了一下,這心都提了起來,就等著這不知明炸彈的轟炸,
“師兄,別急,有我呢,你說。”
那邊陸維吭哧半天,帶著哭腔來了一句,
“小七啊,師兄真是把大橙給耽誤了啊!”
花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橙子,出事了?”
陸維又是半天不吭聲,只能聽見粗重的呼吸,還帶著抽泣,花落這心,不上不下的,
“不是,出啥事了,你倒是說啊?”
“哎呀,可急死我了,”
那頭的電話被人搶走,是另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師叔,沒事,六師叔是喜極而泣。
大橙子吃了藥,脫胎換骨,六師叔這,后悔了,在這自責呢。”
“真的?”
“真的真的,我昨天休息,親自過來陪著他的,親眼看見的,”
牧云柏也想吐槽,
“昨天我要是不來,那個淬骨丸,又要被六師叔扔了,我差一點就沒搶過他。”
那邊應該是放著免提,陸維弱弱的辯解,
“我以為,那些玩意兒,都是騙人的,我,怕他吃壞了,”
牧云柏可沒客氣,
“切,你犟就說你犟得了,這么多年了,誰不知道誰啊。”
“云柏,怎么跟師叔說話呢?”
花落先不輕不重的批評了一句,轉頭就對準了陸維,
“陸維,你是我親師兄,我太傷心了。
你是怕他受騙嗎?你這是不相信我,你在說我是騙子,咱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啊,這么多年,你都不相信我,你居然還懷疑我,師兄,你太傷我心了!”
幽幽怨怨的好像還帶著一絲哭腔,陸維那邊頓時就急了,跳起來把電話搶回來,
“沒有沒有,小七你可不能這么想我,我,我真不是說你,那個,大橙,他太實誠了,我怕他受騙,不是,這事怪他沒說明白,”
陸維絲毫沒有猶豫就把徒弟賣了,師徒情哪有師妹重要,甩鍋半點不心疼,
“這事就怪他,他沒說明,他要說是你做的,那我能不信嗎?”
牧云柏不留情的揭老底,
“嗬,那可難說,以前小師叔的那些東西,你嘴上說著相信,但是一涉及到什么根骨筋脈的,你也不讓他們吃,那回也不知道是誰,把小祖宗送去的寶貝都給束之高閣了。
哦,還說什么,都是武打小說里頭騙人的東西,六師叔,誰說的來著?”
花落幾乎要笑出聲,這個云柏,是個會戳人肺管子的。
不過,云柏也知道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要跟陸維翻臉,陸維是犟,又不是壞,而且,這下有了實錘的證據,他還得反過來去哄著她呢。
電話里頭又是道歉,又是割地賠款,才‘勉強’安撫好了花落。
掛了電話,對上牧云柏的嘲諷,也沒有在意,又興奮的拽著他去看李橙練武了,
“小云柏啊,你說這藥,你師叔能不能......”
“不能,”牧云柏很干脆的就否定了,
“她剛結婚,現在還度蜜月呢,哪有那么多閑暇時間?這也就是你,要是別人的電話,她都不能理會。”
“啊,”陸維好似才想起來,糾結的撓撓頭,
“對啊,她結婚了。
可是,我,這,唉.....”
都已經想好再討幾句嘴上的便宜就松口答應幫忙求情的牧云柏,簡直無語了,就不能再多問兩句?
這還真是個憨憨,從頭憨到腳。
花落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么,掛了電話,一回頭,正對上室內三張大臉,怔了怔,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么,不由得看向牧輕舟,
“怎么了,有事?要吃飯了?”
她也只能想到這兩個理由。
牧輕舟瞟了一眼兩個人,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沒事,剛才聽你的聲音有些高,有些著急,是出什么事了嗎?”
因為自己啊?
花落擺擺手,并沒打算細說,
“沒事,那天那倆孩子,回去話沒說明白,弄了個烏龍,云柏在那兒呢,已經解釋清楚了。”
不,牧云柏的作用不止于此,還有要替她收賠償,替她坐地起價。
盛和猶豫了兩秒,瞄了眼牧輕舟的神色,
“嫂子,那個,我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打電話的,只是,我好像聽到一個名字,陸維,我冒昧的問一下,是陸家武館的陸維?”
這個沒有什么怕知道的,也不是秘密,她很坦然的點頭確認,
“是啊,不過,陸家武館,這么出名了嗎?你們,都知道?”
“知道知道,幾年前,我們出門,碰到一個陸家武館的人,唐修還跟人切磋了,結果,百招內,絲毫沒討到便宜,我要是沒記錯,應該就是前幾天見到的那兩個人里的男生?”
“你說橙子啊?那沒準兒,他進門最早,人又勤奮刻苦,除了根骨稍微欠點優勢,跟一般人比起來,他還是有優勢的。”
盛和性子活潑,見她不拒絕,說起來就自在多了,
“嫂子,那你可太謙虛了,唐哥那人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是特種部隊出身,那身手,還真就不好找對手,就連我們幾個,最多三十招,必然落敗。”
“那正常,不過你們,幾個?”
花落伸出手指點著,
“你們,是你們三個?你們都習武了?”
“我,”
盛和頓感不妙,貌似說錯話了,偷偷瞄了一眼牧輕舟,悄悄往后退了兩步,老實的回答,
“是我和謝惇,三爺,三爺,”
他一到這種緊張心虛的時候,就不敢直呼大名了,
“三爺他沒有,”
牧輕舟接過話來,
“我的筋骨不適合習武,”
花落正在倒水,隨口就來了一句,
“哦,沒事,有我呢,我保護你,”
牧輕舟猛的抬頭,盛和也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隨即就是要笑不笑的,這,這是什么情況?
不是說習武的事嗎,怎么就好像被撒了一嘴狗糧?
謝惇拽了拽他,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兩個人輕輕的出去,關門的“吧嗒”一聲,驚醒了花落,走過來時,發現就牧輕舟一個人在這發呆,
“誒?他們怎么都出去了,你們談完事情了?”
牧輕舟就感覺,空氣有些莫名其妙的發熱,他這臉也開始發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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