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誠實的搖頭,又點頭,
“好看,很好看,”
她也喜歡看好看的手指,但是這種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詞匯量很少,居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現在這種自己想表達的感覺,
“就是因為太好看了,簡直是,像是拍攝的那種特效效果似的,那種美感,”
她抓了抓頭發,
“你做這些,就像是從畫上走下來的,那么,自然,又沒有瑕疵,好像做過千次萬次一樣流暢,如果不知道你身份的陌生人,可能不會覺得你的職業和這個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像是你那兩個朋友眼里呢,你做這些又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猜,家里應該也不知道你的這一面吧?”
牧輕舟又撿起之前的工作,不過把水果換成了堅果,
“那,在你的眼里,我是哪種人?”
花落拄著下巴想了想,
“我們滿打滿算認識了還不到十天好吧?
我就是我說對你有多了解,你相信嗎,放心嗎?”
“呵呵,說說,我們現在是夫妻,就算暫時不能互相信賴,也總算得上是,合作的伙伴吧?
那,初步了解,總是要有的呀?”
這個,花落也贊同,
“唉,都是老花造的孽。
你說你們家也是,不管云楓被傳的多可怕,那放出風去,這親事,也是各家爭著搶著的啊,你們這家大業大的,干嘛非得可著花家這一棵歪脖子樹啊?
這眼光,可確實不怎么樣啊!”
“你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評價自己娘家?”
“切!”
花落直接嗤笑,
“這算什么娘家?
你說我是怎么托生到這樣的家庭里的呢,就是為了給他們換錢?”
牧輕舟心頭針扎似的一疼,換錢?
這是她給自己的定位嗎?
“不許這么說自己。”
花落擺手,
“沒事,我不會為了他們傷心的,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我也不是需要父愛母愛的小孩子年紀,還不至于這么玻璃心。”
“我看的出來,你對花家,是真的沒有感情了,還怨恨嗎?”
花落雙手托著后腦,整個人往后一靠,看著天花板,
“也說不上到底是什么感覺,但是肯定不是有什么感情,惦記他們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說怨恨,我也沒大注意,應該不會。
人不都說有愛才有恨,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他們生了我,卻又沒有養育之情,親緣線本就淡薄。
這次我能干脆的答應,也是不想以后再一次次的被他們拿這親緣來找我。
看他們這次的做派就知道,他們也不是什么厚道人家,那做事估計也沒有什么底線,你說這樣的人家,我不早早的離開,跟著攪合,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你倒是想的清楚明白。”
“是啊。
小時候師傅就沒有瞞著我,我一直就知道花家。
小時候,看見別人有爸媽,那時候不懂事啊,纏著師傅問,纏著師兄師姐們問,其實后來自己也查過花家的消息。
那時候就有股心氣,有一陣時間,正好是三師兄哄我,我就趁機天天的給花家使絆子呢,植入個木馬,病毒,時不時的去他們內網逛一圈,那時候花家那公司小啊,每次一動作,花家就要戰戰兢兢好幾天,然后我就能高興好幾天,又哭又笑的那種。
后來師兄們看出來不對勁,就帶我滿哪兒走,上山下水的,教我功夫,帶我跟人打架,讓我發泄。
效果是挺好,功夫學到手了,比他們任何人都好,然后性子也野了,幾乎是除了殺人放火,壞事我也沒少干。
三師兄淘氣,六師兄古板。
三師兄帶我爬樹掏鳥,下水摸魚,那山上的動物也被我霍霍的不輕。
那時候小啊,就以為是肉就能吃,不管是雞啊,魚啊,還是蛇啊,到我們手里就一個下場,就是烤,然后好幾次差點把山點著。
就因為這個,六師兄曾經禁止三師兄接近我,整整看了半年,非要板板我們倆的性子,結果六師兄他實在太耿直了,壓根兒就不知道,他一走,三師兄就從狗洞鉆進來,帶著我繼續作天作地。
那時候六師兄剛練武,但是他心腸軟啊,養了一窩兔子,可寶貝了。
三師兄淘氣啊,六師兄前腳剛把他攆走,后腳他就去把兔子偷走了,然后還特意去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一下,然后領著我就往后山跑,等六師兄發現兔子少了,我們倆都毀尸滅跡了,這個我們熟練啊。
那一窩兔子,好像是八只還是九只來著,純白的,其實挺可愛的。
但是架不住人惦記啊,六師兄那防的,幾乎是三百六十度了,也沒防住三師兄,一只一只的,都給偷光了,就那小兔崽子,都沒躲過,都進了我們倆的肚子了。
六師兄從頭到尾都沒懷疑到我身上來,他倒是第一個就懷疑三師兄,但是一點證據都沒有,他幾乎把整座山都翻遍了,到底也沒找著他那窩寶貝。
他也不服啊,就因為這個,就立志要學偵查,就是不信啥事都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反正現在偵查是學得很好,我們也算是,他努力學習的動力了。”
“你就沒想過,有沒有可能,他早就知道了真相,是故意不說的?”
“開始沒想,后來,嗨,說起來都是眼淚。
最后兩只兔子的時候,忘記了是因為啥,沒烤熟,然后我吃的還多,結果,當天晚上就上吐下瀉的,我估計師姐應該看出來了,我吐得膽汁都出來了,三師兄啥事沒有,但是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我估計那時候他們就應該都看出來了,那平時我們好歸好,那都是闖禍的時候穿一條褲子,挨打的時候都自顧自,三師兄也不是那熱心的人,有一點反常就能看出來不對勁。”
“那時候你們多大啊,就會烤肉了?”
花落嗤笑,
“那時候我五六歲吧,三師兄好像十幾,也不大。
那半年我腸胃不好,師姐不讓我吃肉,要不然我也不至于饞成那樣,那肉,我就這么說吧,前幾次,能保證熟了,我吃了啥事沒有,我就放縱了,以為好了沒問題了。
結果,誰知道最后一天就翻車了。
反正自那以后,每次六師兄看三師兄都是惡狠狠的,看我也好幾次都不說話。”
牧輕舟配合的發出疑問,
“按照序齒,三師兄是先入門的,為什么對六師兄忌憚呢?”
花落先哈哈笑了幾聲,
“你不知道,幾個師兄師姐,二師兄六師兄會武,六師兄還是那種好惹不好哄的性子,一板起臉來還挺嚇人的。
但是三師兄正好相反,他是幾個人里身子骨最單薄的一個,遇事就是跑,還是個社恐,能惹事不能平事,慫著呢。”
牧輕舟腦海里也想象著這副畫面,也覺得挺有喜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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