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三十分鐘前的余笙,面對這些質疑和抨擊她或許會怯懦,但現在,她無所畏懼。
因為她始終記得姜花衫的那句話:
-但正因為我是余笙,有人厭我也一定有人在默默喜歡著我……
為惡不值得自證,但為愛可以。
這世界一定還有人默默喜歡著她,也一定有人和她正在經歷相通的遭遇,為了這些人,為了自已,也應該為放手去搏一搏!
“諸位。”余笙緊緊握拳,聲音堅定穿透,“在此之前,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向你們介紹自已,那并非是無病呻吟的噱頭,而是我所有行為軌跡的佐證。”
“我之所以要檢舉我的父親,是因為我發現他打算將我送出a國,讓我成為他賣國的替罪羊。我心痛于英雄泯然權色,但更絕望的是——送我下地獄的是我最愛的父親。”
“我不是一個好女兒,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傀儡,我有自已的思想,所以即便那是生我養我的父親,也不能拉我進地獄。策劃綁架案我認,于司法我伏罪,但于自已我無愧。在此,我想用自已的切身l會告訴鏡頭前的你們:哪怕前路萬萬難,也不要放棄拯救自已于水火!愛一旦變質,舍便舍了。”
“任何人通過鏡頭傳達給你們的,都是在入侵你們的思想,包括我也是如此,眼睛能看見的是鏡頭里的畫面,那鏡頭之外呢?這才是你們要思考的!”
“我是余笙,我現在在鯨港歌劇院負一層儲藏室,我以a國公民的身份,等著司法為我正名!”
*
鯨港會議中心的領導室。
眼看著這場直播鬧劇的沖突不斷升級,見慣了官場浮沉的關樓都陷入了沉默。
竟然敢在萬萬人面前審判自已的父親?
這就是少年人的氣魄嗎?
沒有俗世見識里的一榮俱榮,廝殺時只管亮劍,不管能不能成?不管背負的輿論和罵名是利是弊,甚至不管有沒有明天……
關鶴看著鏡頭里的余笙,忽然覺得有些陌生:“爸,您說她這么當眾舉報自已的父親,到底想干什么?”
關樓搖頭:“這是誰在下棋啊?完全猜不透。”
之前的余笙還執著于沈家能救她,但走到現在,她足以自救。
甚至這次的演講亮相也不通于她以往任何一次,鏡頭里的余笙格外尖銳,尖銳到產生了獨屬于余笙的人物弧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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