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衫閉了閉眼,纖細嬌嫩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竹椅上的碎影。
既然目的一致,既然是通袍,既然遇上了,這一次就讓她別這么辛苦吧。
*
余笙掛了電話,想也沒想便將知道的所有賬戶及賬戶的密碼編輯成了郵件,抄送給了姜花衫。
姜花衫說會有人聯系她,她便哪里都沒有去,安心在家里等消息。
但萬萬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三天。
“余小姐,您抿一抿,這樣唇色能服帖些。”
余笙像個被操控的傀儡,按照吩咐扯了扯嘴角,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桌上的手機。
還有三個小時就要出席了,姜花衫到底有沒有替她轉達給沈老爺子?
還是說,她賭錯了?老爺子只想要余家下臺,并不關心她的死活?!
“怦——怦——怦——”
余笙的心跳從來沒有如此亂過,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化妝師湊得近,聽得一愣一愣,定好妝趕緊捧上化妝鏡,笑著安撫:“余小姐,您不用緊張,您看看您現在有多漂亮!”
“漂亮嗎?”
余笙看著鏡子里的自已,只覺得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也是,這么重要的一出戲,當然要粉墨登場。
“漂亮,我的女兒當然漂亮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余斯文一改之前的頹色,西裝革履,儒雅得極具欺騙性。
屋里所有人立馬放下手里的活兒,上前打招呼。
余斯文擺擺手,扶著余笙的肩膀左右看了看,一臉欣慰:“我的小公主長大了。”
可以拖出去扛刀了。
余笙讀出了他內心的獨白,十分勉強才擠出一絲笑容,“爸爸,是不是準備出發了?”
余斯文點頭,側身挽起余笙的手,“走吧,記者都在外面等著。”
余笙看著被束縛的胳膊,不斷在心里告誡自已要冷靜。
沈家不聯系她未必就是絕境,姜花衫特意要了一份鯨港國際會議中心的圖紙,說不定沈家另有打算。
出了總統府,眼前密密麻麻都是人群。鎂光燈閃個不停,余笙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自已被余斯文推到了公眾面前。
余斯文一直保持著得l的微笑,朝眾人揮手示意:“辛苦大家了,鯨港歌劇院那邊的工作人員還等著,請大家讓讓。”
“鯨港歌劇院?”
余笙一臉錯愕,眼里的震驚根本來不及掩飾,“爸爸,我們不是去鯨港會議中心嗎?”
余斯文扶了扶眼鏡,一派溫和的模樣,“會議中心的場地出了問題,所以換成了鯨港歌劇院。”
余笙的心驟然如墜寒潭冰窖,喃喃道:“為什么您沒有告訴我?”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背熟新聞稿,這種小事不知道你分心。走吧,記者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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