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宴珩并不在意與沈歸靈結怨,但被人利用當槍靶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沈年算賬。
關鶴見他臉色不好,不敢再問,從兜里掏了個蘋果遞上前,“諾。”
周宴珩皺眉,一臉嫌棄拍開他的手,“余家背后一定有人,你們要是找不到余斯文背后支持者,你父親就是下一個沈謙。”
關鶴眼神微閃,勾下頭小聲道,“我爸也是這么說的,所以,三日后余笙的澄清會至關重要。我爸已經安排了人……到時侯……就……”
悄咪咪泄露完所有的機密,關鶴賊眉鼠眼讓了個封嘴的手勢,“我爸說了,這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可是當你是好兄弟才告訴你的,你千萬保密。”
“……”周宴珩的表情一難盡。
兩人說話的功夫正好經過療養公園的綠化帶,轉過花壇便看見兩個熟悉的面孔正在花架下聊天。
“……”
*
花架下。
沈眠枝手里拎著食盒,溫溫柔柔站在陽光下,姜花衫手里扇著蕾絲扇躲在陰涼處吹風。
“你這天天送吃的,有起色了嗎?”
沈眠枝搖頭,“一開始阿珩哥還看一眼,后來,就沒什么反應了。”
姜花衫不禁有些通情沈眠枝,要是讓她每天這么演戲只為取悅一個變態,她早就掀桌了。
沒什么好說的,姜花衫輕輕拍了拍沈眠枝的肩膀,“任重道遠。”
沈眠枝笑了笑,“你剛剛給我使眼色讓我出來,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嗎?”
姜花衫走上前,附耳小聲道,“枝枝,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兩人交頭接耳了片刻,沈眠枝眸底閃過一抹幽光,再抬眸時眼里帶著幾分不確信,“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要不然還是我去吧?”
姜花衫擺手,意有所指,“現在的你不行,放心,我有分寸。”
沈眠枝想了想,勉為其難點了點頭,“好,不過,你千萬要小心。”
姜花衫比了個ok的手勢,左右看了看,“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行了,你先去忙吧。”
“好。”
沈眠枝轉身出了花廳。
八月底的日頭毒辣得能把人烤化,空氣里浮動著草木被蒸騰出的濃郁青氣,混著遠處消毒水的味道,悶得人喘不過氣。
姜花衫不耐地又扇了兩下,步子才邁出去半步,硬生生釘在原地。
花廊濃密的陰影邊緣,光線與暗影的交界處,周宴珩坐在輪椅里,單手支頤斜靠著扶手。他整個人幾乎融進那片沉沉的綠蔭里,無聲無息。
“……”
……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