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衫從春園回來后便閉門不出,專心致志備戰一周后的律法大考。
這次的成績直接關系她能否光明正大地出庭,容不得半點馬虎。
雖然她沒有明說,沈歸靈卻早已猜中她的心思,花了幾日研究歷年考題規律,連夜整理出一份押題手冊。
姜花衫對沈歸靈的押題能力存疑,卻對他的解題思路給予了極大肯定。
果然,聰明人總會想方設法走最短的路徑獲取成功。一般人只知記重點,沈歸靈卻直接猜題,這從根本上就體現了兩者解決問題能力的高下。
等待開庭期間,余斯文依舊四處演講游說。即便支持率一跌再跌,也絲毫不影響他在人前扮演那位腹背受敵的政客父親。
自那日把話說開,沈眠枝幾乎再未踏足菊園。
但姜花衫并不慌張,她始終相信,自已和沈眠枝終將改寫結局。
*
三日后,蕭瀾蘭出院回到望湖別墅,蕭輝、蕭明等人已集結了蕭家眾人,等候多時。
主廳氣氛凝重。一名身著黑色長裙的美艷婦人坐在眾人中間,手掌輕搭在微隆的小腹上,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沈娥一見這陣仗,臉色頓時陰沉至極。
她心知這群豺狼定是準備反撲,唯恐蕭瀾蘭被殃及,一把扣住女兒的手,正要開口……
蕭瀾蘭卻腳步未停,輕輕掙脫沈娥的束縛,面不改色地走到那婦人面前。
“滾開,你坐了我的位置。”
林曼表情一怔,似乎沒料到蕭瀾蘭竟直接朝她發難。
她連沈娥都不放在眼里,何況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
她故作委屈,一臉為難地看向一旁的蕭明。
蕭明清了清嗓子,擺出長輩姿態:“瀾蘭,你剛出院,本來這些事也不急于一時。但……醫院剛傳來消息,你父親撐不了幾天了。蕭家家大業大,經不起動蕩,有些事,必須得有個章程。”
蕭瀾蘭冷聲道:“我爸死了還有我。一個上不了臺面的賤人,你們竟允許她登堂入室,幾位叔伯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你……”林曼眼底掠過一絲怨毒,臉上卻仍是柔弱姿態,一邊抹淚一邊作勢起身。
蕭瀾蘭那番話不僅罵了林曼,更將在場眾人都罵了進去,一時間人人臉色鐵青。
“豈有此理!”蕭輝拍案而起,指著她怒斥,“你怎么跟長輩說話的?還嫌給家里丟的人不夠嗎?”
他話音剛落,蕭昀叼著煙蒂,態度輕佻:“本來想著你年紀不小,找個人嫁了也算蕭家沒白養你一場。可如今你聲名狼藉,鯨港哪戶好人家敢要?我和你幾位叔伯商量過了,蕭家養不起你這種禍根,等你父親喪事一了,就回m國去吧。”
沈娥氣得渾身發抖,沖上前擋在蕭瀾蘭面前:“你們憑什么趕我女兒走?”
旁邊一位族老立刻接口:“這是蕭家一致的決定,容不得你不同意。”
“沒錯!”
蕭明起身,將一個文件夾甩在蕭瀾蘭面前的茶幾上。
“林曼肚子里的孩子是阿啟的血脈,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是個男孩。你父親得知消息,高興得不能自已,兩小時前剛立下遺囑:
-長女蕭瀾蘭行為不端、難當大任,蕭家此后每月從信托基金支付五十萬作為生活費,除此之外不再提供任何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