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公務,處理完就回。”裴涇指尖在她臉頰上蹭了蹭,“你安心睡個回籠覺,醒來我就回來了。”
姜翡沒再多問,但大致猜到他要去做什么,“給我帶海棠酥回來。”
裴涇笑了笑,“還有什么?”
姜翡想了想,“還有不許聞竹和九桃進來。”
“好。”裴涇眼底的笑意更深,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怕是害羞了,還沒緩過勁來。
看著裴涇走到門口,姜翡又忍不住開口道:“裴涇。”
裴涇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又折返回來,“怎么了?”
姜翡拉住他垂在榻邊的手指,“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殺人。”
裴涇指尖頓了頓,他沉默片刻,喉間低低應了聲“好”,卻沒抽回手,反而反握住她的指尖輕輕捏了捏。
就這樣被她輕輕勾著手指,一顆心就如同被泡在了蜜罐里。
“睡吧。”他干脆在床邊坐下來,“你睡著了我再走,等我回來興許你還沒醒,還能吃上城南那家鋪子新做的海棠酥。”
姜翡從沒想過裴涇這樣一個人,能為了一個人柔軟成這樣。
“那我睡了。”
裴涇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看著她閉上眼。
直到聽見她呼吸漸勻,裴涇才緩緩抽回手。
走出房門,方才眼底的溫柔盡數褪去,只剩一片冷冽的沉暗。
廊下晨光正好,聞竹和九桃守在石階旁,見裴涇出來,忙要上前行禮。
裴涇抬了抬手,壓低聲音,“她剛睡著,你們在外面守著,沒有本王的吩咐,不得進去打擾。”
一句話,直接堵死了聞竹沖進去讓姜翡說說細節的路子,臉上的興奮勁兒頓時蔫了大半。
“還有,她畏寒。”裴涇繼續吩咐,“吩咐下去,將地龍燒起來。”
段酒應下。
王爺習武多年,體格強健,往年王爺嫌地龍燥熱,都是臨到下雪之后最冷的那幾天才開始燒起來。
如今也不嫌燥熱了,只管小姐怕不怕冷。
聞竹欲又止,剛想說話,便被裴涇橫了一眼,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等裴涇帶著段酒離開,聞竹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咱們王爺,還是年輕了呀。”
九桃似懂非懂,“你不是十八嗎?王爺比你大呢。”
“你不懂。”聞竹語重心長道:“這地龍不能燒啊。”
“為什么?”
聞竹湊過去,小聲道:“燒了地龍小姐不怕冷了,還怎么往王爺懷里鉆。”
她說完就從九桃眼中看到了崇拜,“聞竹姐姐,你懂的真多。”
聞竹“嘿嘿”笑了兩聲,謙虛道:“別無所長,唯愛看書,書中自有‘黃’金屋。”
兩人在檐下站了會兒,聞竹便有些蠢蠢欲動。
戳了戳身旁的九桃,擠眉弄眼地小聲道:“王爺走了,咱瞅機會?”
九桃膽兒小,忙說:“王爺說不能呢。”
“王爺只說不能進去打擾,那咱們在外面打擾也是一樣的吧?弄點動靜出來,把小姐吵醒。”
九桃連連搖頭,“我不敢,你敢嗎?”
聞竹想了想這樣做的后果,頓時泄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