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巨獸的頭頂之上,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
那群垂死掙扎的異族,不管看幾次,他們的藍皮膚,八只手,都是這么的惡心。
不過他們在絕望中掙扎的樣子確實很有趣。
“午徐,你那邊怎么還沒好”
“馬上了,急什么”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午徐很是不耐煩,原本以為叛出天元界,追隨天魔大人就能過上好日子。
可自從離開了天元界以后,他們就像貨物一樣,被這些該死的天魔隨意買賣。
不僅沒了任何的優待,還要像奴隸一樣,為新主人效力。
或者說,他們就是奴隸,畢竟連真靈都被別人握在了手上,奴隸印記也刻印在了身體上,這跟奴隸好像也沒有任何區別。
摸著自已脖子處的漆黑印記,午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種生死都不屬于自已的日子,他真是過夠了。
“族人們,我們的世界絕不會滅亡”
“希望永存!”
底下那山呼海嘯般的呼號聲傳入了午徐的耳中,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但是他能明白這群人所要表達的意思。
“吵死了!”
一只巨大巴掌從天而降,瞬間拍散了大片的機甲,將里面的駕駛員和機甲本身,一同變成了薄餅。
周圍的人就好像沒看到這一幕般,義無反顧的繼續對無窮無盡的怪物群,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沖鋒。
“為什么要反抗,你們就不能乖乖去死嘛?!”
這是午徐最討厭看到的畫面,這些人為什么就不能老老實實接受被毀滅的命運。
明明他已經給過機會了,在真靈層面通知了所有人,只要臣服于他,并親手殺掉一個同族,就能加入他的麾下。
但是整整十年,這些人就像沒聽到一樣,沒有一個來找他投降。
以挑撥為手段,通過直窺人性黑暗為樂趣的他,還是第一次品嘗到失敗的味道。
原本這個世界是有五大種族的,他剛剛到來的時候,他們還處于互相攻伐的狀態,可隨著他的尸怪大軍入場,這些人居然瞬間就團結了起來。
前四個種族以全部滅亡為代價,硬生生拖住了他的尸怪大軍,給這最后一個種族爭取到了喘息之機。
這才有了現在硬撼尸怪潮的生物機甲,要知道,十年前,這些人還在拿著原始火炮對轟。
不過現在,一切都快結束了,剛進來的時候,一直有世界意識壓制著他,所以沒辦法親自出手。
通過這十年的努力,他已經成功讓世界意識陷入了沉睡,壓制的力度也越來越弱了。
“小心!”
一架機甲猛地將同伴推開,他自已卻被貫穿了胸口。
被救下的那個人沒有任何反應,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戰斗。
這種場景隨處可見,使得這個世界的所有人身上,都閃爍著一層刺眼的光輝。
午徐很討厭這種光輝,他們燃燒得越是燦爛,就越是能穿透虛偽的外衣,照到他那骯臟不堪的心靈。
有時候看著那些坦然赴死的土著們,他又會想起成為邪修的那個下午。
如果當初他也有這般坦然赴死的勇氣,是不是就不用在這給天魔當奴隸,就連生死都不由自已了?
“該結束了”
午徐從巨獸身上站了起來,目光冰冷的看著所有人,世界意識的壓制,此刻已經徹底消失了。
后悔嗎?
很后悔,但是如果再來一次,他應該還是會做出相同的抉擇。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已,對于死亡的恐懼和對力量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自尊,自我,憐憫,勇氣。
這些東西就如同路邊的垃圾一般,可以隨意丟棄,只要擁有了力量,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成為奴隸又如何,底下這群人有著如此高尚的品格,不也成了他腳下可以隨意踐踏的螻蟻嘛?
“嗯?邪修?!”
午徐剛準備動手,耳邊就傳來響徹天地的好奇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