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接通了電話：“喂，媽？這么早？”
何朝惠沒好氣地說道：“我這邊可不早，睡覺手機靜音了？你以前可沒這習慣。”
姜煜撇嘴，說道：“不靜音不是被你們吵醒了？好不容易睡覺休息，當然要好好休息。這是王教授說的，他每次休息就都手機開靜音，天大的事情都沒睡覺重要。”
王教授說的？
好吧……
這虎皮在何朝惠這里是管用的。
何朝惠當下語氣緩和了一點：“好吧，既然是王教授說的，那就算了。不過，王教授說的也對，該休息的時候，是應該好好休息。怎么樣，昨天演出累嗎？休息的好不好？”
何朝惠關心起來。
畢竟，姜煜是在全世界關注的舞臺上演出，絕對有不小的壓力，演出之前肯定有過很多的練習。
姜煜低聲說道：“還可以吧，王教授說今天休息一天。您找我有事兒？”
何朝惠馬上說道：“嗯，有件事和你商量。你是央音出去的，我就不說廢話了。學校想聘請你為央音鋼琴系教授，略過講師，直接給你教授職稱，同時沒有硬性教學任務，和王教授一樣的待遇，你同意嗎？”
姜煜驚訝地問道：“教授？我？媽，你確定？讓我回校當鋼琴教授？”
她博士畢業，實際上留校當個講師是綽綽有余的，但是她當初拒絕了。
因為，她有更高的追求，不想在學校等退休。
但是，現在學校讓她當教授，還沒有教學任務，只是掛名，她瞬間就心動了，有一種錦衣還鄉的興奮感。
何朝惠肯定地說道：“嗯，就是你，沒錯。你可能還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的演出在國內引起了多大的轟動。等會兒，可能有不少國內的院校來聯系你，邀請你去任教。我希望，你能都拒絕，只在我們央音擔任職務，可以嗎？”
何朝惠很少的用商量的語氣和姜煜說話。
姜煜聽了，心中又是興奮起來，知道老媽這是真正的認可了她，把她放在了平等的地位上。
她對去其他學校掛職也興趣不大，在母校掛職就可以了。
可是……
她一想到，王謙也是掛職教授，她豈不是要和王謙平級了？
想到王謙那高山仰止的才華和實力。
她覺得，自己根本不配和王謙平起平坐。
當即她說道：“我不能答應！”
何朝惠楞了一下，沒想到女兒竟然拒絕了回母校任職，馬上問道：“為什么？是有其他學校邀請你了？”
何朝惠以為姜煜被其他學校捷足先登了！
姜煜知道老媽誤會了，馬上解釋道：“不是，媽，我只是不想和王教授一樣，我是他的學生，我沒資格和他平起平坐！我不會接受任何學校的教授邀請……”
何朝惠沉默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當即說道：“那就先擔任講師？比王教授低一級？”
姜煜想了想，沒拒絕：“這個可以！”
何朝惠：“那好吧，那就講師！別忘了拒絕其他的邀請，學校給你雙倍待遇！”
姜煜對此不在意，王謙給她發的工資都多的用不完了：“好，我不會答應其他學校的，待遇就隨便吧。”
被女兒嫌棄了，何朝惠也不在意。
畢竟女兒現在成就這么高，有點脾氣也正常，依舊笑著說道：“你能這么短的時間進步這么多，我知道肯定是王教授的功勞。等你回國了，我親自請王教授吃頓飯，感謝他對你的教導。”
“不過，姜煜，你有想過什么時候出師嗎？以你現在的實力水準，在世界鋼琴領域都會有一席之地。你想過更進一步的證明自己嗎？我想，王教授應該也希望你能證明自己吧？不然，他也不會幫你爭取昨天晚上的單獨演出吧？”
姜煜聽了，又沉默下來。
她知道，如果想證明自己在鋼琴領域的地位和實力，那么必然要離開王謙的樂隊，單獨去闖一闖，在國內和世界各地開個人演奏會，得到諸多業內大拿的認可，進而成為世界鋼琴領域的頂級存在，成為名副其實的世界鋼琴大師。
那時候，她在世界鋼琴領域的地位絕對會飆升，在王謙不發展鋼琴的情況下，成為國內鋼琴領域第一人也不為過。
可是……
她一想到自己要離開王謙，可能很長時間見不到王謙一面，就心中難受無比，甚至隱隱的感覺到一股心痛。
深呼吸一下，姜煜輕聲說道：“我，我想再繼續跟著王教授學習一段時間，我覺得我還有進步的空間。”
另一邊的何朝惠當下順著說道：“好吧，你這樣想我很高興，不要自滿，不要驕傲。雖然你現在已經學有所成了，但是距離王教授還有不小的距離，加油，媽媽支持你。”
姜煜略有慚愧，低聲說道：“嗯，謝謝媽。”
何朝惠笑道：“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剛起床，趕緊吃飯去吧。”
姜煜：“好的，再見，媽。”
“再見！”
掛了電話。
姜煜感覺腦子有些空，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這次是一個國際陌生號碼……
姜煜輕輕皺起眉頭，不想接。
但是，不接，似乎又沒有禮貌。
這個號碼也是昨天晚上未接當中的熟悉號碼，一直聯系自己，肯定是有事情吧？
姜煜點擊接通了。
電話里馬上傳來一聲醇厚的英語：“你好，請問是姜女士嗎？”
姜煜也用英語說道：“嗯，我是，請問你是？”
對方馬上語氣更加友善地說道：“你好，你可能認識我，我是來自茱莉亞學院的麥克斯教授，你可能在柯蒂斯的課堂上見過我！”
姜煜楞了一下，茱莉亞學院的麥克斯教授？就是那位鋼琴領域內德高望重的存在？
“額，是，是的，您好，麥克斯教授，你知道我有事情嗎？”
姜煜震驚之下，語氣結結巴巴地說道。
麥克斯馬上說道：“姜煜，你不必緊張。我聯系你，是想邀請你來茱莉亞學院任教。你是我見過的最年輕的鋼琴大師，比王謙教授更年輕，你有資格來茱莉亞學院任教。”
姜煜瞪大眼睛。
茱莉亞學院任教？
天可憐見！
姜煜覺得，半年前的自己連去茱莉亞學習的機會都不可能有，因為通不過茱莉亞的考試。
但是，現在半年后，她竟然得到茱莉亞的麥克斯親自來邀請她去任教？
這讓姜煜一下子感覺有些恍惚，覺得整個人生都變得陌生起來……
恍惚在夢中。
電話里傳來麥克斯的聲音：“姜煜？還在嗎？我們非常有誠意，每學期你只需要來上一周的課就好了。”
姜煜清醒過來，知道這不是在做夢，迅速說道：“抱歉，麥克斯教授，我只是很驚訝。”
麥克斯馬上打斷說道：“你不必驚訝，你有實力擔任這個位置。”
姜煜說道：“謝謝麥克斯教授，我知道我有這個實力，但是我只是王謙教授身邊的一個學生，我還需要跟他學習。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
在姜煜被諸多電話騷擾的時候。
王謙此時也睜開了眼睛。
懷著期待。
王謙先拿出手機看了看銷量榜單數據情況。
然后，露出了微笑。
歐美的老鐵們，還是給力的。
外面，秦雪榮已經在打電話和國內的字節商量合約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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