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慕柔妃，自她入宮不曾再娶，后來沈府有難，我娶你不過是權宜之計，心中仍對柔妃念念不忘，遂……想盡辦法將她約在聞伯那里表相思之苦，奈何柔妃早已對我無心無念，更斥責我不該越矩，我以性命要挾見了柔妃十次，每次都會給她下毒……”

“趙敬堂！”

“我恨她將早年情誼忘的一干二凈，恨她不愿與我私奔才心生歹念。”

趙敬堂抬頭，目光決絕，“所有事都是我做的。”

沈商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男人，眼淚啪嗒掉下來，“你在同情我？”

“這就是事實。”

“事實？”沈商忽的笑出聲，眼淚如開閘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人是我見的，毒是我下的，尸體也是我偷的，這才叫事實！”

見沈商大步走向廳門，趙敬堂縱步過去拉住她，“商，你就算去拱尉司自首，他們也不會信你！”

沈商用力甩開那雙手，“為什么！”

“因為人證物證全都指向我！聞伯是證人，證物也在我手里，去殺聞伯的殺手出自墨隱門，我找的。”

沈商愣住，“西郊破廟那個黑衣人……”

“我與他的交易，就是取消你與他的交易。”

啪―

沈商悲憤至極，巴掌狠狠落在趙敬堂臉上，“我不需要你同情！”

臉頰火辣辣的疼，趙敬堂默默承受。

見沈商大步沖向廳門，他忽然開口，“你是我夫人，我該護你。”

“趙敬堂你虛偽！”

沈商幾乎發瘋一樣吼出來，“我是你權宜之計不得不娶的夫人，她是你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你護我？你在懲罰我！”

趙敬堂震驚抬頭，神情愕然。

他想說話，卻在迎上那雙憤怒的眼眸后沉默不語。

看著默不作聲的男人，沈商幾乎淚崩，“你想替我認罪，是想我活著懺悔，你倒是可以陪她一起去死，你們一起共赴黃泉，唯將我留在這人間煉獄！趙敬堂，我恨你！”

“是。”

廳內死寂無聲，沈商怔怔盯著面前男人，眼淚一滴一滴，如破碎的珠簾滾落。

“你說什么？”縱使這樣的猜測在她心中過了千遍，可沒有被證實她總能心存幻想。

趙敬堂抬起頭，認認真真的回答她，“思弦已經死了五年，真相如何于我并不重要，而今我只想追她而去，了卻曾經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

“你也別想太多，我沒有報復你的心，當年娶你皆是因為我答應過沈知先要以這樣的方式護你姐弟，可現在，我想去陪思弦……不能護你了。”

忽的！

趙敬堂突然雙膝跪地，“求夫人成全！”

沈商萬沒料到趙敬堂竟然會在她面前跪下來，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呆怔在原地，不知怎的忽然笑了。

她笑自己是個小丑！

這么多年的愛跟付出換來的是什么？

“你有沒有，愛我過？”

精明如她，知道自己不該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

可她就是問了，而且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這些年你到底有沒有，哪怕一念，覺得我不僅僅只是你的妻子？”沈商眉眼盡是期待，她想要這個答案。

縱使答案與她心中所想背道而馳，她也希望趙敬堂可以說出來。

只是趙敬堂不說啊！

“趙敬堂！”

“求夫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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