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抿嘴,說道:“我去跟他聊一聊,讓他跟你道歉!”
說完,沈晏清就朝著沈昭明離開的方向走去。
時寧沒說話。
她發現,謝玉嬌和謝仲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了,容念惜和林墨已經跪到她身前來了。
“屬下護主不力,請主上責罰!”
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時寧看著都掛彩了的兩人,聲音壓得很低:“知道你們輸在哪里嗎?”
容念惜和林墨皺著眉頭,神情有些迷茫。
“他學的是殺人的招式,你們不是。明日去醫館,了解一下,人的那個位置,是最致命的地方!現在,回去療傷吧。”時寧說。
兩人點頭答應,很快也離開了。
時寧這才看向裴野,換上了淡笑:“多謝裴世子出手相救。”
裴野回頭看向時寧,心情有些復雜。
剛才沈昭明刺向時寧的力道和速度,換任何一個人,都會有避嫌的動作和反應。
可她沒有。
“剛剛……為何不躲?”裴野問道。
時寧抿嘴:“我知道,他不敢傷我。若我躲了,或許會誤傷。不躲,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畢竟還是鎮南王府的人,是沈昭明的妹妹,他若是刺傷她,沒法跟沈晏清和老王妃交代。
裴野默然,不得不承認,時寧說的是對的。
沈昭明若真的將這一槍刺下來,他被打斷腿都是輕的。
可面對那樣的畫面,又有誰能做到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
就連他……
他其實也知道,這一槍沈昭明不敢刺下去,可他控制不住閃身過來了。
徒手抓槍,也是沖動之舉。
他看向時寧,問道:“槍都在面前了,你不怕嗎?”
時寧抿嘴。
那一瞬,她更多的不是對那一柄槍的害怕,而是一種任人魚肉的恐懼感。
那人想放過她,就放過她。不想放過她,就可以刺穿她的胸膛。
那種感覺很窒息。
時寧深呼吸一口氣,避開這個話題:“你手在流血,我先替你上藥吧!”
“也好!”裴野說道。
-
時寧拉著裴野進入了她住的房間,先給裴野清理了傷口,才上了金創藥,又用紗布替他包扎好。
裴野的手心只是被劃了一個口子,不算深。
若放在平時,他頂多撒點金創藥就不管了。
然而,時寧給他包扎的時候,他并未阻止。
少女握著他的手,一圈一圈地包扎的畫面,讓他無法移開眼睛。
她的手柔柔的,軟軟的,可每一個動作都堅定且利落。
他始終看著她,直到她抬頭。
時寧幫裴野包扎好,抬頭,抬頭那一瞬,對上裴野專注的眼神。
裴野似乎被燙到一般,下意識地避開了與時寧對視。
時寧笑了笑:“謝謝世子。明日請你吃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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