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得很重,不至于救不回來。是我來得太遲了!”師兄垂頭,聲音悶悶的,“我本來是要北上的,若我沒有掉頭去京城,我是能救下他的!”
時寧聽了這話,沉默了下來。
她忽然就明白了,為何上一世鎮北王沒有死,這一世鎮北王卻死了。
上一世,她沒有被趕出謝家,師兄也沒改道進京。
師兄直接來了北境,自然能第一時間將鎮北王救回來。
這一世,師兄進京花了不少時間,跟著裴野北上,已經來不及了。
說來,鎮北王過世這件事,原因竟然是他們重生之后,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
時寧心中升起了一絲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負罪感。
但她依然低聲安慰阿桀師兄:“師兄,師父常常教導我們,要盡人事,聽天命。既然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便不必自責,不必難過了!”
阿桀最后還是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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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寧將阿桀送走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睡覺了。
次日起來后,她跟著沈晏清去祭拜鎮北王。
在靈堂之中,她見到了一身素服、系了白色抹額的裴野。
此時的裴野,眉眼深沉,深邃的五官上籠罩著陰郁之色,與當初在校場上見到的肆意張揚完全不同。
與那日俯身問她能不能站起來的裴野,也不同。
裴野也瞧見了她,目光相見一瞬,裴野垂眸,收斂了眸中的情緒。
沈晏清領著時寧和顧無雙上前祭拜,上完香后,他才來到裴野身邊,說了一句:“節哀!我是奉命前來調查你父親被困一案,你派兩個知曉內情的人來協助我!”
裴野沒多說,叫來那副將,吩咐他全程陪同并協助沈晏清調查。
沈晏清看著那副將,說道:“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偏廳,跟隨鎮北王的將軍,我需要一一詢問。”
那副將動作很快,沒多久就準備好一切了。
沈晏清朝著時寧和顧無雙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詢問案情!”
顧無雙當即道:“沈世子,我可以跟著你嗎?我可以幫你記錄!”
她有些好奇,沈世子是如何審案的。
她更想為查出真相做一份貢獻,畢竟鎮北王是她崇拜的人。
時寧聽了這話,詫異地看著顧無雙。
若是放在平時,讓顧無雙握筆,還不如殺了她。
如今這人是怎么了?為何主動要給大哥記錄?
時寧下意識伸出手,試探了一下顧無雙的額頭。
這也沒燒壞啊!
顧無雙將時寧的手拉下來,湊近時寧,低聲說:“我沒發燒,我是真的想要幫沈世子記錄。”
說罷,她還朝著時寧眨了眨眼睛。
時寧嘴角微微抽了抽,朝著沈晏清道:“大哥之前把無雙當犯人審的事情,我們都不計較了。如今她不過想看看大哥如何查案,大哥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時寧這一句話,硬生生將沈晏清拒絕的話壓了回去。
沈晏清微微咬牙,隨后說道:“既然如此,顧姑娘就跟著我一起吧,也可以幫我記錄一下。”
沈晏清說完,一甩手,朝著偏廳走去。
顧無雙朝著時寧揮揮手之后,還跟了上去。
很快,靈堂上就只剩下時寧和裴野了。
時寧看了一眼跪地的裴野,想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