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伯征看著謝季軒,忽然問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對不對?你告訴我!為何會這樣子!”
謝季軒沉默了下來,良久后,他才開口說:“我只知道,陸山長是沈時寧的師兄,陸山長收不收我當學生,其實就是沈時寧一句話的事情。陸山長從來沒在乎過我是誰,也不在乎我有沒有真才實學……他曾說,只要時寧同意,他就將我收作學生……時寧沒同意……”
謝伯征一怔。
謝季軒不再理會謝伯征,而是一個人離開了。
謝伯征這才看清楚了,謝季軒不但缺了一只手,還跛腳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哈哈哈……”謝季軒忽然又大笑了起來,“福星……哈哈……好一個福星……真是太有福氣了……”
謝伯征臉色微變。
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查一查時寧跟陳掌院的關系。
陳掌院似乎說過,他那日突發急癥,差點死了,幸得遇到神醫,才活過來了。
這是托詞,還是確有其事?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
陳掌院似乎一直在吃藥,他也說過,他有一個救命恩人。
陳掌院的救命恩人,跟時寧有關?
難道,上一世,時寧救了陳掌院?所以陳掌院才出現在謝家?
這一世,時寧那日出現在謝家隔壁的沈宅,又一次救了陳掌院?
謝伯征因為自己的想法而臉色慘白。
“不會是這樣的!不肯能是這樣的!”
若當真是這樣子,那他們將謝玉嬌當作福星,驅趕時寧,又算什么?
嬌嬌是他們謝家的福星,這件事不可能有錯的。
他不能胡思亂想。
時寧應該是冒充了陳掌院救命恩人,才讓陳掌院對她刮目相看。
他要查清楚這件事,揭露真相,讓陳掌院不再受騙。
謝伯征想著,踉蹌地離開了。
-
次日,書院收假,時寧一大清早就去書院讀書了。
剛剛進入學堂,時寧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的時候,明白了這氣氛為何不對了。
原來是她和顧無雙的書案被掀翻,書籍散落在地。
甚至于,上課要用的書,都被澆了水。
而顧無雙正在收拾她們的東西。
“誰干的?”時寧問了一句。
顧無雙尚未回話,坐在不遠處的姜輕語就開口了。
“還能是誰干的?自然是你們造孽太多,老天爺看不過眼,收拾你們了唄!真是人賤自有天收!”姜輕語語氣萬分得意。
時寧看向姜輕語,見臉上還帶這病容,便知道這兩人她不好過。
時寧一步一步走到姜輕語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姜輕語感覺時寧的陰影落在自己身上,讓她心有些慌。
畢竟在時寧手上吃虧了兩次,在時寧面前,她還是有些慫。
“你……你想干什么?”姜輕語語氣重帶上了幾分恐懼。
時寧看著姜輕語,說道:“不久前才中了一箭,前兩天受了不少皮外傷吧?還出來蹦跶,你挺難殺啊!”
“跟……跟你有什么關系?”姜輕語咬牙道。
時寧一笑:“我的書案被掀翻,就跟我有關系!”
姜輕語冷笑一聲,說道:“沈時寧,你的書案被掀翻,是你自己造孽,跟我可沒關系。你有什么證據是我做的?”
時寧一笑:“我也沒說是你做的!”
姜輕語聽了,松一口氣。
下一瞬,時寧直接一覺將姜輕語的書案掀翻,又拿起一旁的茶壺,將茶水全部潑在姜輕語的書上。
“啊——”姜輕語尖叫出聲,“你干什么?你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書案是我掀翻的,你憑什么這么做?”
時寧抱胸,看著姜輕語,緩緩道:“我管是誰干的。以后我的書案被掀,我就掀你的書案。我的書被淋濕,我就澆你的書!你不是有很多狗腿子嗎?你若想安寧,就讓她們保護好我的東西!”
姜輕語一怔,隨后繼續尖叫起來。
“啊——”
這個人怎么這么不要臉?為何每次吃虧的都是她?
時寧懶得理會她,轉身打算離開。
姜輕語捂著腦袋,喊道:“沈時寧!你怎么這么煩?”
第一次,她被射了一箭,外祖父說她理虧,讓她忍了。
第二次,顧無雙和沈時寧把她當盾牌,她渾身是傷,雖然不致命,卻也疼。祖父說她出事不當,還是讓她忍了!
這一次,她都要忍出毛病來了……
時寧回頭,看著姜輕語,冷笑出聲:“姜輕語,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這么煩?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處處針對我,你是不是有病?”
姜輕語蹙眉:“誰讓你靠近阿野哥哥?他是我未來的姐夫,在我姐姐回來之前,我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阿野哥哥!”
“有病!”時寧說了一句,轉身回到顧無雙身邊,蹲下去,和顧無雙一起收拾東西。
姜輕語也喊來她的跟幫,幫她收拾東西。
她自己則一直盯著時寧看。
時寧竟然敢說她有病,她不能就這樣算了,她一定要想辦法,讓時寧出丑。
這時候,謝玉嬌走了進來。
姜輕語立即招手讓謝玉嬌過來。
她問謝玉嬌:“時寧的女紅如何?她會雙面繡嗎?”
謝玉嬌不知道姜輕語為何有這一問。
她想起,上一世時寧的雙面繡幫助那幾個哥哥征服了不少人。
她怕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并未說實話。
但她也不能說時寧不會,畢竟她不能騙姜輕語。
于是,她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剛回到謝家,她就離開了。我對她不太了解。不過,倒是沒見父親和哥哥他們穿過繡工好的衣服。”
姜輕語回想了一下,她似乎見過謝季軒和謝伯征。
這兩人身上,確實沒有一件繡工拿得出手的衣服。
她勾起嘴角笑道:“甚好!我有辦法讓時寧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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