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季軒冷不防,重重摔在地上。
謝伯征沒有理會謝季軒,而是去查看謝玉嬌的情況。
謝玉嬌白皙嬌嫩的手臂,被謝季軒掐得青紫。
謝伯征當即怒了,踹了地上的謝季軒一腳,不悅地開口:“謝季軒,你敢掐嬌嬌?你難道不知道嬌嬌是我們謝家的福星?你敢傷她,父親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謝季軒躺在地上,忽然笑了:“她是福星,為何不能幫我成為陸山長的學生?”
謝伯征皺了皺眉:“你說的什么胡話?你上一世不就是陸山長的學生嗎?那就是嬌嬌帶給你的福氣!”
謝季軒似乎是瞬間爆發了:“我說的是這一世!這一世,陸山長不愿意收我當學生了!她既然是福星,就該改變這個結果!她為什么做不到?”
謝伯征倒也沒想到,重活一世,陸山長反而不愿意收謝季軒為學生了。
謝伯征想了想,當有了結論:“我們重生后,一切如常。只有你出現了問題,顯然是你跟沈時寧走得太近了,沾染了她的晦氣。你如今反倒怪起嬌嬌來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謝季軒聽了,不知是氣的,還是如何,竟然笑了起來。
他越小越大聲,最后眼淚都流出來了。
重生后,他按照父兄的意思,將時寧趕出謝家。
他為了謝玉嬌,多次為難時寧,而陸山長之所以不愿意收他為徒,正是因為他得罪了時寧。
可大哥卻說,是他跟時寧走得太近,沾染了時寧的晦氣。
當真是好笑。
謝伯征看著狀若封魔的謝季軒,皺了皺眉頭,最后牽著謝玉嬌的手,說道:“嬌嬌,別理他,我們走!”
嬌嬌是他們謝家的福星,這事毋庸置疑的。
謝季軒應該就是質疑了他們謝家的福星,才會淪落到陸山長也不愿收他為徒的地步。
真是活該!
謝伯征帶著謝玉嬌離開后,謝季軒也不笑了。
他安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這時候,崔鈺走了過來,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嚇了一跳。
“謝季軒,你躺在這里干嘛?嚇死人了!”崔鈺說道。
謝季軒爬起來,坐在地上,看著崔鈺,問道:“你怎么來了?”
崔鈺氣呼呼地在謝季軒對面坐下,說道:“我剛剛跟沈時寧道完歉,正想出去喝兩杯,卻看到了你。你沒事吧?”
謝季軒聽到時寧的名字,問了一句:“她原諒你了沒?”
崔鈺哼了哼:“誰在乎她原不原諒?只要道過歉就好了!”
謝季軒算是聽明白了,時寧沒有原諒崔鈺。
時寧自然也不會原諒他,更加不會幫他成為陸山長的弟子了。
他從垂著腦袋,忽然有些后悔了。
若是……若是他沒有將時寧趕出謝家,那一切是不是就會跟上一世一樣。
他會成為陸山長的學生,備受矚目和推崇。
只可惜……
崔鈺忽然開口打斷了謝季軒的思緒:“我看你也很不開心,正好,我也很不開心。不如我們去賭兩把,然后去花樓喝幾杯?”
謝季軒忽然想起上一世,他跟崔鈺鬼混的時候,時寧會將他找回家,又哭又鬧,勸他不要再這些事,勸他用功。
他當時只覺得厭煩。
他減少跟崔鈺的接觸,也是因為時寧太過煩人了。
重活一世之后,他去找了崔鈺,說了不少時寧的壞話。
這才有了那天崔鈺和時寧的沖突。
崔鈺見謝季軒沒說話,說道:“你該不會還怕那個沈時寧念叨你吧?如今她都不是你妹妹了,你還管她做什么?”
謝季軒沒說話,他倒是希望時寧能夠管他。
忽然,他開口道:“走吧,我們去賭坊……”
時寧最怕他去賭坊了,若是知道他去了賭坊,一定會去找他的!
這一次,時寧來賭坊找他,只要她答應幫他成為陸山長的學生,他就跟時寧離開。
-
時寧并不知道謝季軒打的算盤。
她來到校場上,繼續和顧無雙一起學習騎馬和射箭。
有了陸山長專門準備的馬匹、弓箭和教頭,時寧的騎馬和射箭的本事越來越好。
她正在靶場射箭的時候,顧無雙忽然跑了過來,湊近時寧,說道:“裴世子他們在馬場賽馬,大家都跑去看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時寧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說道:“那就去看看!”
顧無雙有些意外:“你當真要去看?”
那日,沈四和裴世子杠上的前因后果,她聽了個大概。
她以為時寧會避嫌。
時寧笑了笑:“大家都去,我若是不去,不就顯得我很有問題。再說,美男子誰不愿意瞧一瞧?”
顧無雙深以為然:“那我們就坦坦蕩蕩的!該看就去看!”
時寧一笑:“你說得對。”
于是,兩人朝著馬場趕。
來到看臺的時候,看到裴野、凌絕幾人已經騎著馬,出現在馬場上。
裴野依舊是所有人之中,最出色的。
少年意氣,風華正茂。
顧無雙看著裴野,說道:“裴世子果然是人中龍鳳,容顏絕世、氣質疏朗……”
說完,她又覺得不妥,補充了一句:“只可惜,眼睛不好……”
時寧一笑,說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雖然治好了,卻依然留了后遺癥。
若是情緒波動過甚,或許會出現暫時性的失明!
“這還用看?”顧無雙輕哼道。
瞧不上她家寧寧,可不就是眼睛不好嗎?
這時候,一旁傳來了一個聲音:“沈時寧,你都被裴世子退婚了,竟然還敢出現在這里,不嫌丟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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