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安目送著宋子思并自己的人走遠,才轉身對著宋沅心悅誠服的行了個禮:“多謝宋大小姐提醒,否則我就要犯下大錯了!”
話是這么說,但是宋沅看了葉明安身邊的那個中年文士一眼,心里也知道這人必定是鎮南王放在兒子身邊的心腹,就算是沒有她的提醒,這個謀士必定也是會很快想到并且提醒葉明安的。
所以她并不居功,只是客氣的搖了搖頭:“世兄重了,您身邊這么多能人,想到這些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果然,她才剛剛說完,那個文士便神情嚴肅的看著葉明安拱手:“二爺,現在不是多說的時候。通州總共分布有東南西北中四個大糧倉,每個糧倉都分屬于不同的莊子,咱們此時得先去跟知府大人說一聲,然后吩咐底下的各地知縣分布人手嚴格看管糧倉,以免出事!”
雷f是紫薇關守將,瓦剌暴兵從紫薇關入關一路闖到通州,這本來就已經是大罪,如果事情不能馬上就解決,那么這些瓦剌暴兵再犯下一點罪行,雷f的罪名便會加重一分。
此事刻不容緩了!
葉明安也知道事情緊急,跟宋沅說了幾句話,便給宋沅留下了一百二十人,自己則帶著其余的人去找通州知府了。
宋沅總算是松了口氣。
張叔膽戰心驚的迎了宋沅進去安頓,因為莊子上之前已經出現過了瓦剌暴兵,所以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宋沅見狀,便讓張叔先組織好自家長期雇傭的那些長工們,采取幾人一組的方式,出入都要結伴,這是因為他們都是普通人,沒什么武功在身,便讓他們以自保為主。
而葉明安給的那一百二十人,宋沅將人都給排了班,讓他們一天不間斷的在別莊里頭巡邏護衛。
安排好這一切,夜色都已經深了,許嬤嬤早就已經去廚房安排好了晚飯,見宋沅忙的差不多了,才急忙來請宋沅去吃飯。
趕路一天,宋沅都沒吃什么東西,此時也是真的餓了,點了點頭,又想起去世的那個長工,便皺著眉頭問張叔。
提起這件事,張叔心里也沉甸甸的:“姑娘有所不知,被殺的這個長工十九歲,家里還有個才出生的女兒。孩子才出生兩三個月,身子不好,又請不起大夫,孩子就吊著一口氣......”
一家人的嚼用都在鐵柱身上。
許嬤嬤聽的面露不忍。
竹笙跟紫瑩兩人也是淚汪汪的。
宋沅忽然沒了胃口,她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桌上的紗燈,沉聲問:“他的工錢怎么算?”
“一月二錢銀子。”張叔小心的看了宋沅一眼,解釋說:“咱們府上對長工們已經算是大方的了。”
這些自己沒有土地,只能出來做工的小伙兒,只能靠著先幫地主家里做事,積累一陣子的銀子,再去租種地主的地。
大部分的人都是這么過的,大家心中都是有數的。
宋沅喉嚨梗的厲害,她垂下眼,片刻后看著許嬤嬤:“取出二百兩銀子來,交給張叔,讓張叔給鐵柱家里。”
張叔一下子抬起了頭,睜大眼看著宋沅:“姑娘,這可沒有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