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點點頭也是起身出去,不知何時,雨停了下來,幾縷陽光從云隙間照下,鄔箐曼妙的身姿出現在呂布視線里,手中提著食盒。
不久,收拾妥當的韓滔與彭^二人同著縻k前來拜見過呂布,又一起去了牢房見了呼延灼,同著喬冽、凌振一起規勸這名將之后。
不過數日的光景,有著雙鞭將之稱的男人也跪在了聚義廳。
……
梁山再次大敗官軍的消息傳得漫天飛舞,濟州、鄆州的城鎮陡然間實施了戒嚴,大批的軍士被心懷忐忑的父母官趕上了城墻,彷佛如此能多幾分安全,卻不知這伙士卒比之城內的官員更加忐忑,不少軍將兵卒甚至做好了城破投降的準備。
鄆州城內,掌權如程萬里在奮筆疾書,給老東家去信,想要繼續討要幾名能征善戰之士幫忙駐守城池,不遠處的那座水泊實在給了他太大的壓力,就連收上來的雜稅也沒心思去清點。
至于士紳百姓卻多是無所謂的樣子,梁山在此立寨已有年月,除了初時四處為禍過一陣,后來反而比官府對人來的親切,畢竟就一些微不足道的過路費,比之數目繁多的苛捐雜稅可是少了太多,有不少清貧的人家甚至盼著梁山來打破城池,倒不是因為他們能獲得什么,反是想著讓那些富戶士紳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兒,最好能將那知州程萬里也如在沂州般殺死,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有個清廉的官兒來接任。
如此,就在這種上面緊張,下面卻各有心思的日子里,梁山也終是沒有到來,不少人松口氣的同時,也有人惱怒不已。
“慧娘,出來吃些東西吧。”
租住的跨院里,云龍一身月白公子衫站在主屋門口敲著門扉,內里的女孩兒卻并未回應,正當少年臉上有些不耐,皺起眉頭想要來硬的進去之時,門吱嘎一聲打開。
“云郎這是做甚?”走出的劉慧娘仍是一身素白,未施脂粉的素顏帶著一絲不解,看著撩起下擺作勢欲踹的少年。
“這……那個……”云龍臉上神情有些窘迫,吭哧了兩聲道:“這不是到晚膳之時了,我見你未出來,怕你出什么事,所以有些心急……”
“原來恁地。”女孩兒點了點頭,伸出手幫著云龍整理下沒有褶皺的衣衿,語氣輕柔的道:“多謝云郎關心,奴只不過趕路有些辛苦,適才小憩一番,倒是讓恁擔心了。”
“哦……那……先去前面用膳吧。”云龍撓了撓頭,被她動作弄得滿臉通紅,卻是笑容燦爛的說了一句。
“云郎且去,奴洗漱一下就來。”
說話之間,少女歉意的朝著云龍笑了下,云龍連忙點頭腳步輕快的去了前廳,劉慧娘則是等人走了,面無表情的開開房門,將撕爛的團扇收起放好,方才洗了把臉出了房門,走入廳堂的一瞬,又是那名嬌柔的少女。
“慧娘快坐,這是我去鄆州有名酒樓點的菜肴,都是你愛吃的。”滿面堆笑的少年連忙站起,伸手比劃一下桌上的山珍河鮮。
劉慧娘道了聲謝,走到對面款款坐下,云龍連忙將酒壺拿起給少女滿上一杯:“此乃本地佳釀,也是我特地去尋來的,你嘗嘗看。”
“多謝云郎。”
禮貌的道謝還來少年蹙起的眉頭,坐下灌了自己一口酒,實在忍不住道:“慧娘你不須如此,我之前所說呼延灼能勝卻是有些武斷,若是你有甚不滿,可以說出來。”
劉慧娘目光一閃,微微前靠,素手伸過去抓著云龍手腕道:“云郎想多了,你我是何關系?與那呼延灼又是何關系?奴連他人都未見著,如何會因一陌生人來怪奴未來的夫君?”
云龍聞抓了抓臉,想解釋什么,卻發現似乎也沒什么好說的。
女孩兒見此笑了笑:“云郎會如此焦躁也是因這呼延灼辜負了你的期待,其實你該氣的也不應是自己,而是那雙鞭將才是。驕傲自大,知己而不知彼,此乃是其失敗的主因。”
“倒是此理兒,慧娘果然聰慧,恁地卻是我想岔了。”
云龍呢喃一句,似乎瞬間想通了,伸手想要去抓那只在手腕上的手,對面女孩兒卻早坐直身體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果然好酒,云郎果是識酒之人。”
少年聞眉飛色舞:“可不是怎地,平日除了武藝,我與爹爹最愛的就是吃酒,若不是佳釀,我可是不會喝。”
“云伯伯原來也喜歡酒,如此奴可要投其所好才是。”輕笑聲中,將還有一半酒液的酒杯放下:“明日奴想去寺廟燒香,云郎可要一起?還是幫奴去都曲院買些官曲回來,奴曾在鄉中和人學過怎生釀百花釀,想親自動手做些酒給云伯伯嘗嘗。”
云龍當即一挺腰板兒,伸手一排胸膛:“明日我讓護衛陪你去寺廟,我去買些官曲回來。”
“多謝云郎,來,這杯敬你。”
輕聲細語間,燭光下的女孩兒看起來美極了,對面的少年不由一邊吃酒一邊欣賞美人,不覺間吃的多了,當夜醉倒在床。
……
同一時間,東京大相國寺。
一個胖大和尚敞著衣衫看著菜園,行走間表情多少有些不耐:“灑家遠來這東京竟是給人看這些草,又不是牛羊那等蠢物,吃什么菜葉。”
“這……師兄說笑了,做和尚的不吃菜還能吃肉不成?”跟在一旁的菜園和尚勉強笑了下。
大和尚不耐煩,轉過來一巴掌拍在那和尚身上:“灑家不耐管這些俗事,只也答應了方丈大和尚好生看著這里,你等好生種菜,來日灑家若是能升任塔頭,決計不會委屈你等。”
和尚張了張口,看了眼身前這人結實的身板兒,又看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兒,只得苦著臉點點頭應是。
這一日,法號智深的和尚入駐菜園。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