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聽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只是安靜地跟著他下了車。
薄行洲熟門熟路地牽著她的手,穿過寂靜的走廊,徑直走向最里面那間戒備森嚴的vip病房。
他推開門,病房內的景象映入眼簾。
陸燁半靠在病床上,比起三個月前,他蒼老消瘦了許多,眼神渾濁,但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沒有插滿管子,行動似乎也并未完全受限。
病房墻壁上的電視屏幕,正無聲地播放著剛剛那場發布會的重播畫面,陸景崩潰的特寫鏡頭格外刺眼。
聽到開門聲,陸燁緩緩轉過頭,看到并肩走進來的薄行洲和傅語聽,臉上并沒有露出太多驚訝,反而像是早已料到,語氣異常平靜:
“來了?”
薄行洲沒有理會他這故作鎮定的姿態,直接開門見山,聲音冷得像冰:
“既然知道我們會來,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把我母親最后一件遺物交出來。”
“最后一件?!”
陸燁臉上的平靜瞬間被打破,瞳孔猛地一縮,聲音因為震驚和某種恐慌而拔高!
“你……你找到其他的了?!”
他自以為藏得最深的秘密被驟然揭穿,讓他方寸大亂。
薄行洲向前一步,深邃的目光如同利劍,直直刺入陸燁驚慌失措的眼睛里,一字一句,清晰而殘忍地揭開了真相:
“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從你把那些東西分開藏匿,用它們作為操控和要挾的籌碼開始,就注定了這個結局。”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至于我為什么知道……你的那位‘忠心耿耿’的李管家,早就是我的人了。而你那個廢物兒子,陸景,他巴不得我早點把你所有的底牌都掏空,好讓他徹底掌控陸氏,又怎么會幫你保守秘密?”
這番話,如同最后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陸燁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防上。
他賴以維持最后尊嚴和希望的秘密被徹底戳穿,連身邊最信任的人也早已背叛,而這一切,竟然還有自己兒子的“功勞”!
“噗——!”
陸燁猛地瞪大雙眼,胸口劇烈起伏,一口鮮血毫無預兆地噴濺出來,染紅了雪白的病號服和被單。
他指著薄行洲,手指顫抖,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怨恨不甘和徹底的絕望,然后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薄行洲冷漠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仿佛只是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
淡定的從他手上扯下了他母親最后一件遺物。
那個戒指。
這個人渣怎么配!
他轉身,牽起傅語聽的手,語氣恢復了平靜:
“我們走吧。”
傅語聽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個迅速失去生機的老人,心中并無多少同情。
善惡終有報,這一切,不過是陸燁父子咎由自取。
她更加握緊了薄行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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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
馬爾代夫。
碧海藍天,細白的沙灘蔓延至天際。
傅語聽赤著腳,踩著溫熱的沙粒,像只歡快的海鳥在前面小跑,海風吹起她輕盈的裙擺和長發。
薄行洲跟在她身后幾步遠的地方,目光始終溫柔地鎖在她身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和寵溺,揚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