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這一切,都發生在這個叫林啟的年輕人來到之后。
尤其是那晚,他分明感覺到一股股令他心悸的陰冷氣息在監獄里爆發。
而風暴的中心,似乎就離林啟所在的區域不遠。
肉山不是傻子,他能在這座吃人的監獄里混成一方牢頭,靠的不僅僅是蠻力,還有直覺。
他隱隱感覺到,那晚發生了一場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想象的恐怖爭斗。
而林啟,就是這場爭斗的勝利者。
他才是這座監獄里,最可怕的存在。
從那天起,林啟在北山監獄的最后幾天里,他的威望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
沒有人再敢靠近他所在的牢房,甚至連大聲喧嘩都要刻意避開那個方向。
在食堂打飯,只要他一出現,排在前面的人會自動讓開一條路。
在操場放風,他所站立的地方,周圍十米之內,會自然形成一片真空地帶,無人敢于踏足。
連那些平日里耀武揚威的獄警,在與他說話時,態度都變得異常謹慎客氣。
他們或許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上頭已經傳下話來,對這個“特殊”的犯人,要給予最大限度的“方便”。
對于這一切,林啟視若無睹。
他的心神,早已沉浸在了另一片更加廣闊幽深的天地之中。
……
夜深人靜。
牢房內鼾聲四起。
林啟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心神卻沉入了自己的識海。
在他的面前,那塊從風衣人身上掉落的令牌碎片靜靜懸浮著。
他沒有用手去觸碰,而是調動著體內的道元,化作一絲絲精純的青色氣流,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碎片,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解析著其中蘊含的能量和信息。
這令牌果然是邪物。
其中蘊含的,是一種混合了怨念、血煞和某種祭祀力量的陰邪之氣,比單純的陰氣要霸道、也更具侵蝕性。
其核心,似乎指向一個龐大的傳承。
同時,他分出一部分心神,與懸浮在一旁的役鬼老滿進行著深度的溝通。
老滿在吞噬了陰魂幡和那滴精血之后,得到的好處遠超林啟的想象。
除了形體凝實、力量暴增之外,林啟發現老滿還獲得了一種全新的能力——虛實轉換。
心念一動,老滿那凝如實質的身軀,可以在瞬間變得如同真正的影子一般,能夠穿透墻壁、融入黑暗,無聲無息。
雖然這種狀態不能持久,且會消耗大量的鬼力,但在偷襲和逃遁之時,卻是無與倫比的神技。
林啟嘗試著引導老滿,讓他將體內那股屬于風衣人的精血能量剝離出來。
那滴精血里,蘊含著施術者最本源的氣息和零碎的記憶片段。
隨著老滿的“消化”,一些模糊的畫面和信息,斷斷續續地傳入林啟的腦海。
畫面里,是昏暗的祭壇、涌動的血池、無數痛苦掙扎的魂魄……
以及一個統一的、由鬼爪與骷髏組成的徽記。
一個名字,也在這些混亂的信息中,若隱若現——玄煞鬼宗。
再結合從獄警那里旁敲側擊打聽來的消息,以及對令牌上殘缺符文的推演,林啟的腦海中,一個巨大的陰謀輪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