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章帝也為了六皇子的死而十分悲傷,明里按里給鎮國公府施壓。
不得已,王凌翔宇棲霞公主的婚事便只能提前到下個月。
正逢這月底八皇子趕回了京城,八七皇子聞此信后,更是快馬加鞭地回來了。所以,到棲霞公主大婚前,七皇子和六皇子齊聚在京城之中。
八皇子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御前拜見漢章帝。
這些年,八皇子在西北也立下了赫赫戰功,因塞北環境苦寒的緣故,他比七皇子的皮膚要更黝黑幾分。除了黝黑一些,八皇子蕭瑜的穿戴裝束也不如奇幻紫那般富貴逼人。
他吃多了戰場的苦,性子更是比七皇子要沉默寡,在漢章帝跟前也不會訴苦撒嬌。所以,漢章帝只是散漫地瞥了一眼低下的蕭瑜,隨意地夸了他兩句,便問七皇子在外可有吃飽穿暖一事。
七皇子也是衣服對傅歡尊敬無比的模樣,恭敬地回了漢章帝哦話后,還挑釁地瞥了八皇子一眼。八皇子無意再瞧這等父慈子孝的畫面,便推說身子不適退了下去。
漢章帝也不在意這個兒子是不是真的身體不適,只讓御前總管賞了些藥材去八皇子府。倒是沈貴妃聽聞八皇子回京后,幾次三番地派人去給八皇子送衣衫和吃食。
八皇子心里明白,沈貴妃實在拉攏他。他初來京城,還不明白朝政里的局勢,少不得喲啊借著沈貴妃的實力入主朝政。所以,他沒有拒絕沈貴妃的好意。
除了沈貴妃外,蕭瑜心里最在意的還是鎮國公府的那對父子。從前,景德山葉氏叱咤風云的大將軍,只是年級上來了后便卸了兵權。景安之年級輕輕就成了從二品的皇城司司正。
漢章帝或許有幾分猜忌鎮國公府,可卻又因為景安之的本事與才學不得不重用他。
蕭瑜知曉自己前方的路充滿了肅殺與危機。比起七皇子,他這個沒有母家實力的八皇子實在沒有任何傷勢。況且,七皇子在朝中如此勢大,他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個行差踏錯就是萬劫不復。
比起來路的險南,更讓蕭瑜驚訝的是景安之的慧眼識珠,竟將鎮國公府百年的基業和身家性命壓在了他身上。
自小到大,蕭瑜都活在旁人的漠視和冷待之中。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如此信任著他。
蕭瑜幼時讀過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等長到這般年歲,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夜間,蕭瑜登了鎮國公府的門。他卸下了戰袍,穿著打扮就如同閑散王爺般散漫不羈。
景德山和景安之鄭重地迎接了他。
蕭瑜不曾被人如此尊敬對待過,又因為不善辭的緣故,便只能親自上前攙扶起鎮國公父子。
景德山只在書房里坐了一會兒,便推說外頭有事而退了下去,留了機會讓蕭瑜與景安之獨處。
舊日里景安之與蕭瑜的往來只在書信之間。如今見到了本人,景安之便好奇地打量了蕭瑜一番。
只見蕭瑜生得濃眉大眼,皮膚有些黝黑,舉手投足間沒有七皇子那般的驕矜之意,笑時也是落落大方。
他雖不擅辭,卻擅于傾聽。
景安之與蕭瑜寒暄了幾句后,便將重點放在了朝堂的局勢之中。他分析了七皇子一黨的命脈,并道,“幾個御史不足為懼,我們的心腹大患是承恩侯府葉駱遷,那是個殺人不見血的狠角色。”
蕭瑜靜靜聆聽,等景安之說累了時才會發表幾句意見。
不多時,濃重的夜色悄然降臨京城。蕭瑜也不好多留,便不顧景安之的相邀,執意要回八皇子府。
臨去前,他頓了頓步子,忽然回身問景安之,“景世子,你為何會選擇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