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有許多體己話要說,兩人便走進了內寢。
景安之給姜南秋倒了茶后,繼續說道,“兩個月前,我就寫信去了西北,將京城的局勢告訴了八皇子。”
姜南秋也曾聽聞過這位八皇子的大名,比起六皇子和七皇子,這位八皇子的生母只是個卑微的宮女,根本不受漢章帝看中。
西北邊關,環境苦寒無比,更有外敵環伺的危險。按道理說,身份尊貴的皇子不應該去西北戍守邊關,偏偏漢章帝不在意八皇子的死活,講這樣的粗活爛活都交給了他。
八皇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冷眼和白眼,卻還有在西北鎮守邊關,保家衛國的心性,可見他是個心性堅韌之人。
景安之瞧不起七皇子的為人,便透了八皇子,并在信上明了他的忠心。
“八皇子?”姜南秋暗暗訝異,她心里是相信景安之慧眼識珠的本事的,只是對于八皇子十分陌生,不免有些害怕。
歷朝歷代的儲位之爭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站錯了邊,投錯了人,結局便可能是萬劫不復的地獄。
只是如今朝堂的局勢不定,六皇子已沒有了繼位的可能性,能參與儲位之爭的只剩下七皇子與八皇子。
姜南秋恨極了七皇子,自是不愿意瞧著他登上帝位。而景安之,為了要與她共進退,自然也不會屈服于七皇子的淫威。
此刻他們夫妻是真正地團結一心,再沒有了任何退路了。
姜南秋心口滾燙不已,她看了景安之好一會兒,最后道,“爺,多謝您。”
景安之只淡淡笑道,“你我之間,何必說這樣的話?”
姜南秋是他明媒正娶,三媒六聘娶進門的妻子,這一輩子生同衾,死同穴,在這人世間走的每一步都該共同進退才是。更何況,如今秋兒的肚子里還懷著他的骨血,他們一家人定然要平平安安的。
“八皇子即將回京,七皇子知曉我投靠了八皇子,自然會急著要鏟除我。”景安之道。
想到這里,景安之也忍不住露出幾分憂心忡忡的模樣。
如今七皇子在朝堂上一呼百應,他若是想針對鎮國公府,定有千萬種計謀。為了守住鎮國公府,景安之不得不想出個兩全的法子來才是。
“如今是多事之秋,七皇子馬上就要回京,等他到了京城的那一日,就是他向我們鎮國公府宣戰的時刻。”
說著說著,景安之俊朗的面容里非但沒有露出懼怕的神色,明眸里還掠過幾分燦亮的光芒。
“秋兒,你會害怕嗎?”
景安之攥住了姜南秋的手,忽然這般問她。
景安之什么都不怕,不管七皇子如何暗中使用冷箭,如何針對鎮國公府,他都不怕。景安之唯一害怕的事,他的秋兒會心生怯意。
他雖知曉他的秋兒不似尋常女子那般柔弱無依,是個果決,又又成算的女子,可是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