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沒有證據,林婉兮屏退左右,“是夏依云,雙姨娘用的歡宜香里含有麝香。”
冤有頭債有主,青黛也好,雙姨娘也好,都是被利用的。
蕭逸塵并未表現出多么震驚的情緒,反而稍顯詫異地看著林婉兮。
“你知道?”
林婉兮抬頭看著蕭逸塵的反應,這回輪到她懵了。
“你……知道?”
蕭逸塵垂眸沉思一瞬,“雙姨娘謀害你的動機太過牽強。”
雙姨娘最多算是父親的一個妾室,兮兒是安國公府嫡長孫媳,雙姨娘有沒有孩子和兮兒不起沖突。
“再者,雙姨娘月利只五兩銀子,買不起麝香那類的名貴香料。”
事發之后夏依云急于處理雙姨娘,個中疑點無從查證。
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人心生懷疑。
林婉兮癟嘴,聽說趙青去查雙姨娘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好歹是一條人命,林婉兮憐憫雙姨娘的悲慘不公遭遇,她才是受害者,眼下提起雙姨娘,心底卻對雙姨娘生出幾分愧疚。
想起那句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夏依云是萬萬留不得,這種口蜜腹劍的人,留在府里,指不定日后干出什么事。
林婉兮問蕭逸塵,“那怎么辦?指向夏依云的證據都被夏依云抹去了。”
蕭逸塵扶著林婉兮躺下,“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孩子,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我來處理就好,你安心養好身子。”
他也跟著躺到枕頭上,怕碰到林婉兮的肚子,用一個笨拙又別扭的姿勢把人攬進懷里。
“只要她做過,總能留下痕跡。”
再不濟夏依云的父親夏永年是工部尚書,兄長夏古是禁軍都督,夏依云身上找不到破綻,從這些人身上總能撕開一道口子的。
蕭逸塵思忖半晌,忽然想到,或許逸安和柳氏也是一個突破口。
林婉兮裹著被子,指甲蓋刮撓蕭逸塵衣領上的刺繡紋路。
“新來的丫頭用不慣,青黛是無辜的,把她放出來吧,我身邊正缺人呢。”
“好,聽你的。”
*
蕭逸塵答應放了青黛后,青黛當天就回來了,除了憔悴一些,其他還好,想來是沒人為難她。
青黛跪地,“奴婢見過少夫人。”
“趕緊起來,你受苦了。”
林婉兮讓人把青黛扶了起來。允準青黛歇息兩日,多撥了些銀子,又從妝奩里挑了副耳珰讓人給青黛送過去。
青黛走后,靈玉酸里酸氣地念叨。
“哪日我進大獄了,少夫人是不是也會像對待青黛姐姐一樣對我好。”
林婉兮手指戳了戳靈玉的腦袋,佯怒道。
“又不是什么好事,腦子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緊摳出來,小心我打你啊。”
“知道了,知道了,奴婢不敢了。”靈玉捂著腦袋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