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聽完盡是對“蘇曼”的愧疚和憐惜,卸下對“蘇曼”的心防。
幾番查證,確認“蘇曼”口中的歹人是夜游神殺手組織。
于是重金懸賞夜游神情報,季筱老巢暴露,巴圖親自帶人毀了夜游神。
過了一段太平日子,巴圖身體越來越差,體力心力跟不上。
“蘇曼”從最初照顧巴圖起居,端茶遞水伺候筆墨這些小事,到后來巴圖生病臥床,處理政務。
巴圖手里權利逐漸到“蘇曼”手里。
巴圖整日昏昏沉沉,后來更是昏迷不醒。
巴圖枯瘦的手掌,擦了擦眼底不覺流出的眼淚,狠狠錘了幾下太師椅扶手。
“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給本王下了十幾年的毒藥,本王還對她寵愛有加……”
“本王對不起蘇曼,也對不起女兒,害得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咳——”賈丁在一邊咳了一聲。
巴圖像是剛想起來似的,抬眼看向林婉兮。
“本王自己都以為快死了,是逸塵派了賈神醫過來,解了本王身上的毒。”
“季筱掌權已久,在漠北培植不少自己的勢力,貿然除掉季筱恐生事端,我便將計就計,讓岳父來了一出假死。”
蕭逸塵坐在一邊,把話接了過去。
“季筱生性多疑,手握兵權,耶律途泰是勉強能和她抗衡的人……”
蕭逸塵的計劃,林婉兮了解了一個大概。
為了有效牽制蘇曼,助長耶律途泰的野心,蕭逸塵才放她來漠北。
蕭逸塵扯了一張看似毫無關聯,實則聯系緊密的大網,她是這張網中最關鍵的一環。
蕭逸塵解釋完,看向林婉兮。
“你會不會怨我沒早些讓你和岳父相認?”
他的話音落地,房間里所有人都看著林婉兮。
在剛剛得知漠北王暴斃的時候,林婉兮的確是怨過蕭逸塵,好不容易找到爹,就這么死了。
她幾次想來漠北,是蕭逸塵三番兩次攔著。
后來腦子清醒了,也就理解了,她貿然來漠北無異于求死,也就不怨蕭逸塵了。
沒想到蕭逸塵居然背著她,干了這么大的事,等于一下子解決了所有問題。
這場博弈還沒到最后,若是沒有特殊情況,贏面在他們。
林婉兮是這場博弈中一顆棋子,蕭逸塵甘愿擔負罵名,也要棋行險招,以身入局的又何止她一人。
林婉兮撇了撇嘴,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你把我當什么了?”
“我……”
蕭逸塵低下頭,兩片薄唇抿成一條含著幾分委屈的直線。
巴圖眼見小兩口鬧別扭,趕緊打圓場。
“閨女啊,逸塵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說到底不還是為了幫咱爺倆。”
氣氛驀地有些壓抑,一個兩個的,都在觀察著林婉兮的臉色。
林婉兮到底是沒忍住,前一瞬還板著的臉,忽地哈哈大笑起來。
起身拉起蕭逸塵的手。
“蕭大人勞苦功高最會織網了,去編個漁網,一會我們吃魚肉火鍋。”
蕭逸塵還沒反應過來林婉兮的情緒變化,試探地問道。
“你真的不怨我?”
林婉兮一手挽著蕭逸塵,一手挽著巴圖。
“爹爹都幫你求情了,我還怨什么啊。”
巴圖心情甚好,“對,對,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一起坐下來吃個飯。”
和蘇曼的戰爭還沒有結束,沒到慶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