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在搞什么,第一反應是聽錯了。
她詫異地瞅了一眼蕭逸塵,蕭逸塵神色如常,畢恭畢敬。
林婉兮只在蕭逸塵見蕭老夫人的時候,在他臉上見過這種表情。
怎么回事?
“哈哈哈,好,都坐吧。”
神巫大人哈哈哈笑了兩聲。
“謝神巫大人。”
“謝岳父大人。”
兩人又是同時出聲。
林婉兮一臉不解,如果說方才是她幻聽,或者是聽錯了,那這次絕對是真的。
蕭逸塵說的就是“岳父大人”。
林婉兮站在一邊,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時間沒想明白,蕭逸塵為何要管這位只見過一面的神巫大人叫岳父。
她看了看蕭逸塵,又瞅了瞅坐在主位的神巫大人,最后視線落在蕭逸塵身上。
蕭逸塵出軌了?
“你……”
“哈哈哈。”
神巫大人笑得更大聲了,抬手摘下黃銅面具。看向林婉兮的目光中,盡是掩飾不住的,長輩對晚輩的慈愛。
“女婿都改口叫本王岳父大人了,你還在叫我神巫?”
“那……叫什么?”
林婉兮大腦還處在怔楞狀態。
蕭逸塵牽起林婉兮的手。
“那位是漠北王巴圖,你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
林婉兮打量巴圖,一張略顯瘦削的臉,眼角刻著幾道皺紋,四十來歲的小老頭。
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看上去像是久病初愈后,身體虛弱所致。
這人真是林婉兮父親?
巴圖對她招了招手,“對來孩子,讓本王好好看看你。”
巴圖身邊的兩位神巫也紛紛摘下面具。
一個須發花白,小眼睛透著幾分精光,不是別人,正是老熟人賈丁。
另一個二十歲上下,身姿挺拔結實,扎著小鞭子,目光炯炯有神,顴骨突出,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若是林婉兮沒猜錯,這位年輕人,便是見過幾面的裴邱。
裴邱恭敬地對林婉兮行了一禮。
“見過公主殿下。”
林婉兮目光始終停在巴圖臉上,“你,真的是我父親。”
父女二人少說見過十幾次了,巴圖見到林婉兮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想上前,卻又不敢,心里一陣心痛。
好歹年輕時也是統一漠北各旗各部,鐵骨錚錚的漢子,當人面,竟然也紅了眼眶。
巴圖點點頭,聲音哽咽,“好孩子,本王……本王……我真的是你的父親!”
林婉兮眼淚止不住地落下,趴伏在巴圖腿上哭了好長時間。
“爹——”
“哎!”巴圖慈愛地撫了撫林婉兮后腦勺,也跟著抹了一會眼淚。
賈丁端給巴圖一盞茶。
“別哭了,別哭了,一個久病初愈,一個懷有身孕,你們哭懷了身子,治病可得給我加錢,不好治。”
“對。”
賈丁說話不好聽,卻是為他們好,巴圖趕緊用袖子抹了抹眼淚。
拍了拍林婉兮后背,“孩子快起來,你懷著身孕,哭對孩子不好。”
林婉兮眼眶紅腫,臉上沾滿淚水,巾帕擦了擦眼淚,情緒緩和后問道。
“你們到底怎么回事?”
漠北王明明死了,怎么又好端端地坐在這?靈帳棺槨里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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